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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世界杯無情不太准確,有一很知名的民歌:『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世界杯正像這歌,東邊勝了紅日高照有情(晴),西邊敗了下雨無情(晴)。這就是世界杯。
意大利隊兵敗回國,機場等待的是11具棺材,英格蘭隊鎩羽而歸,機場無一人來接。特別是球場勝敗已定的瞬間,勝者從焰火到鮮花,從歡呼到盛贊,真可以熔石鑠金;敗者從被詛咒到唾罵,從道歉到教練辭職,讓人心寒膽寒寒徹骨。勝敗乃兵家之常事,足球是有一勝即有一敗的游戲,對失敗如此不容不納,真真不近人情了。
凡事皆有兩面,對敗者冷若冰霜,對應的是對勝者熱情似火。誰勝了,榮譽金錢、香車美女應有盡有。古語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罰之下,必無懦夫。恰如此,世界杯有那麼多的霹靂火、青面獸和拼命三郎,把綠茵場的球門當成『龍門』,只要足球穿過『龍門』,錦鯉化龍一步飛昇。
說到『無情』,中國宋詞裡講得忒多,其實凡恨其無情者正因對他有情,錄一段明清艷情小說中的『酸曲兒』,尤能體悟這般的酸溜溜——『青山在,綠水在,我那冤家不在;風常來,雨常來,你的書信兒不來;災不害,病不害,我的相思常害。春去愁不去,花開悶不開。小小的魚兒粉紅腮,上江游到下江來,頭動尾巴擺,小乖乖,你清水不去渾水裡來。』
讀出了什麼?當那些大牌球隊黯然離去時,無情冷漠揮之不去,然過不了多久,眾人會相思相念這『小乖乖』,因為——
有情最是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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