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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鐵門、院牆上高高架起的鐵絲網、主要路口停放的裝甲車,以及街頭手持AK—47的武裝警察——這是記者3年前抵達尼日利亞首都阿布賈第一天留下的深刻印象。隨著時間的推移,記者漸漸意識到,這並非尼日利亞處於非常時期的特殊現象,而是一道常見的『街頭風景』。
長期以來,尼日利亞經濟主要依靠石油出口,工農業生產水平落後。由於人口眾多,收入單一,失業率高企。據尼官方統計,其失業率高達50%,有超過60%的尼日利亞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經濟上的極度貧困導致社會貧富分化非常嚴重,綁架、搶劫等惡性社會治安事件在阿布賈以及全國大小城市時有發生。
為了應對當地惡劣的治安環境,當初記者把社會治安問題作為本報分社選址的首要考慮因素。經過近5個月的不懈努力,記者終於在一個離中國駐尼日利亞大使館約15分鍾車程,鄰居大部分是外交官的小院居住下來。此外,記者還和其他住戶一起與房東達成了物業管理協議,其中包括定期更換保安,加固加高院牆鐵絲網,實行來訪者登記制度,以及巡警每天到居住區巡邏三次等內容。為了有效防止劫匪進入記者站,記者還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首先,更換了所有的門鎖,在屋內每一個玻璃窗前加裝一道鐵柵欄。其次,把臥室門換成防彈門,並將中國駐尼大使館電話號碼和負責管理這一片區治安的警察局電話統統都貼在顯眼位置上,以便及時報警和求援。同時考慮到劫匪入室搶劫大部分都是為財,於是還在屋內長期放置一定數量的現金,以防不測。
在尼日利亞,銀行是一個容易被劫匪光顧的地方。因此,在所有銀行營業所的大門口都會有全副武裝的警察把守,而營業廳入口處還會安設門禁,每次只讓一人通行進入,目的就是防范劫匪的集體打劫。在抵達阿布賈第二天,就聽說一對白人夫婦在記者入住酒店附近的一家銀行提取現款後回家途中遭遇搶劫,被劫匪打死在天橋下面。這個消息無疑給初到當地的記者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壓力,畢竟記者站租房及設備購置等所需資金都得去銀行提取。雖然心中充滿著恐懼和擔懮,還是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從酒店租賃了車輛,但酒店武裝警察數量有限,再無多餘人員可僱,無奈,記者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去銀行。當從銀行取出的150多萬奈拉(1奈拉約合0.045元人民幣)如小山般堆積在眼前時,感覺周圍的人全都盯住了自己,沒辦法只有佯裝鎮定,利用最短時間清點完數目放進包裡,隨即快步走出銀行坐上汽車,鎖上門窗。一路前行,還不停地環顧四周,觀察是否有人跟蹤。遇到街道路口堵車時,心再一次提了上來,下意識地把裝錢的包緊緊摟在懷裡。
除了治安環境差,瘧疾傳染在當地也頗為流行。尼全年分為旱季和雨季,進入雨季後,許多地方污水橫流,這給蚊蟲的滋生提供了條件。據尼衛生部統計,尼日利亞每年瘧疾患者達2億多人次,約40多萬人每年死於瘧疾。在尼工作的中國人也相互調侃說,沒得過瘧疾就不算來過尼日利亞。
為了防范蚊蟲叮咬,無論白天還是夜晚休息,都要放下蚊帳。如果發現室內有蚊蟲在飛,馬上就得用驅蚊片和驅蚊藥水滅蚊。日常生活中只敢喝瓶裝水或桶裝水,盡量避免與被污染水源的接觸。雖然采取了很多措施,但很多時候還是防不勝防。2007年11月,記者赴尼後的第三個月與瘧疾有了第一次不期而遇。早上出門時還精神抖擻,回到記者站後卻突感腰酸背疼並伴有腹瀉,38.3攝氏度的低燒持續不退,不時還出現忽冷忽熱的癥狀,最後連端杯子喝水的氣力都沒有了,接下來服藥後一躺就是一個星期。盡管如此,也不敢輕易到醫院進行抽血化驗和輸液治療,因為尼屬於艾滋病高發區,而醫院的消毒水平也不達標。過去三年中,基本上都是自己給自己當醫生,由於領教過瘧疾的厲害,因此一出現感冒的類似癥狀就立即服用抗瘧藥已成了一種習慣。
三年過去了,尼日利亞的基礎設施與社會環境並未因時間的推移而改變。隨著尼日利亞2011年大選的臨近,社會治安預計可能會進一步惡化。然而作為人民日報的記者,深知自己所肩負的責任,迎風向前,站好這班崗是自己對這份職業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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