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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我在曼谷見到的那個人
我見到了丹巴。
是他。我知道記憶有時候會出錯,但他真的是十三個月之前我在曼谷見到的那個人。
我們友好地握了握手。他好像沒有認出我。我們坐了下來。跟上一次我們一起公開出現在同一個房間裡不同,這次我要盡量保證周圍沒有人偷聽我們的談話。幾乎剛剛坐下來,沒有經過任何引導,他就開始給我講他的人生故事。
在我聽他講述的時候,一個個吻合的細節更讓我確信了他就是我見過的那個人。
上世紀90年代初,他和阿貝迪·貝利一樣,都是當時強大的加納隊的主力隊員。吻合。(那支球隊的名氣太大,任何一個成員都可以輕易地接近加納隊,包括進入球員更衣室。)
他曾經是加納足協十七歲以下青年隊的教練。吻合。(跟陳說的完全相同。)
雅典奧運會期間他一直在那兒。吻合。(他可能促成操控阿皮亞和陳提到過的比賽。)
他不是以官方身份去的雅典,他說他自費去的那兒。吻合。(我在想他自費去雅典的目的。)
就在馬來西亞聯賽因為假球而走下坡路之後,他在那踢過球。吻合。(當然,他在那就可以認識一些操控比賽的人。)
在馬來西亞,一個他當作朋友的人從他那竊取了十萬美元。吻合。(想參與操控比賽的一個很好的理由?)
他曾經也在伍茲堡,還是自抬身價,假裝是教練,其實還是自費去的。他在我到達之前就離開了。吻合。(所以我在伍茲堡沒見到他。)
我問他前一周加納對伊朗的比賽發生了什麼。
他說他犯了個錯,原以為他的朋友只是經紀人,想招募新球員而已,整件事情是個嚴重的誤會。然後他說,他只是想讓賭球者拿出錢來,而不是讓球員故意踢假球。他接著說,如果人們能看到他的內心,就會知道他有多麼清白。實際上,他自己已經混亂了,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地環顧整個房間,看起來很憔悴。
我聽丹巴講了他的全部人生經歷,他說他是加納北部貧窮地區的一個酋長的兒子。加納比較富裕的南部城市的人一提起那個地區,都會有些輕蔑。起初丹巴的父親不允許他踢球,堅持要求他完成學業。但是通過老師的培訓,丹巴已經達到職業守門員的水准了。他很努力地練習,最後成了他那個時代非洲最優秀的守門員。在他的足球生涯的最後一段時間,他去了馬來西亞踢球。
我為他感到遺憾。曾經那麼優秀的球員淪落到這般田地,讓人感到悲哀。其實我並不喜歡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出賣他。我要假裝對他友好的同時還要收集他的信息。我很不願意這麼做,但這是得到陳的團伙更多信息的唯一方法。
所以在我們的談話停頓的時候,我探過身去告訴他我有幾個朋友,同時也是他的朋友。
我跟他說2006年5月份的時候他曾經在曼谷。
他有點混亂,眨了眨眼睛說:『沒有,我沒去過。』
我笑著說:『我想你在那兒。』
『我不知道,也許吧。』
我們像在冰面上的兩個劍客一樣過了幾招。他問我的問題實際是,『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我並不想回答,但我盡量真誠。我告訴他我在亞洲調查操控球賽的事,他的合作者曾經幫助過我。
我們握了握手,約好了第二天再見。
第二天我見到了他的妻子。我們約在了貝弗利希爾斯酒店的露臺,那是阿克拉市中心一座很小的、白色的建築。
丹巴太太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好像我是勒索犯一樣。
我消除了他們的疑慮。我告訴丹巴太太說,她丈夫有一些朋友恰好也是我的朋友,他們對我很好。我開始覺得緊張,盡管我說的是事實,但我用的是犯罪組織的暗語,我暗示說我也是非法操控比賽團伙的一員。我們喝了杯咖啡,然後他們邀請我一起去一家電臺——歡樂調頻,去觀看丹巴接受訪問。我幫他為訪問做准備,這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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