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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幾年沒有參加過中國官員的例行宴會,上月當我和幾名同事到蘇北鹽城考察當地政府風力發電項目時,還真感覺有點『久疏戰陣』。兩天內,這個主要農產區的各區縣政府官員擺出美食、啤酒、紅酒,還有大多數中國中年男人都喜歡喝的白酒,熱情款待我們。
我們三個人,兩個是美國人,一個是英國人。在其中一名同事看來,中國官員宴會上無休止的美食和一輪接一輪的敬酒,就是一種『快速約會』。希望招商引資的地方官員和潛在的投資者之間舉行類似聚會,為的是使雙方的關系盡快熱絡起來,但借助的卻是令人苦不堪言的過量進食和飲酒。飯局主人對著赴宴的賓客大喊『乾杯!』兩人碰杯後迅速將杯中酒喝得精光。山東煙臺的一名政府官員曾向我如此形容這種場面,『為了我們的關系,我捨命陪君子』。
鹽城最為喧鬧嘈雜的政府宴會是周六舉行的午餐。當主人建議我們也喝用高粱釀造的白酒(它的酒精含量有40度而且喝起來有種皮鞋皮革的味道)時,已經歷經『白酒戰場』考驗的同事和我立刻提出異議。我們決定選擇一種來自中國葡萄園的紅酒,滿以為它將造就一場氣氛熱烈又輕松愜意的飯局。但我們忘記中國人喜歡開懷暢飲葡萄酒!將高腳杯倒得滿滿的,敬遍飯桌上的每個人並一飲而盡。飯局進行到最後時,赴宴的八名政府官員已經開始相互擁抱,喋喋不休地套著近乎,並看似真情流露一般地摟著我們的肩膀,還不時拍打著我們的膝蓋。
如此一來,我和美國同事都認為,當天晚些時候和政府官員共進晚餐時,應該改變我們的飲酒戰術,決定只喝啤酒。可是官員們還是堅持要喝白酒。我們再次提出抗議並打出『不勝酒力的外國人』的牌。然而,當晚的美食比中午還要多,一兩名政府代表對著我們說話時,已經酒氣撲鼻並口齒不清。
我們仍不得不再到這個城市,重復經歷這種場面,因為該城市是中國能源政策中一個舉足輕重的地區。我要嘗試一下,看看能否堅持只喝綠茶。(作者比爾·多德森,王會聰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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