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向重慶出發
老錢和小狄是八路軍的人。他們把陳家鵠和惠子帶到相對安全的八路軍辦事處,勸說陳家鵠參加八路軍,去延安為抗戰出力。
『你希望我參加八路軍?』
『現在國內很多進步人士都在奔赴延安。』
『你希望我去延安?』
『對。』老錢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你准備去重慶,但我個人認為延安更適合你,你去了一定可以大乾一番事業的。』
陳家鵠站起來,走開去,對著牆壁問:『去乾嗎?破譯密碼?』
老錢跟著也起了身,走到陳家鵠跟前,言之鑿鑿:『對,破譯日軍密碼,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纔。八路軍已經在華北開闢抗日戰場,每天都在與日本鬼子正面交戰。』
陳家鵠心存疑慮,借口說還要和妻子商量一下,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老錢發現房間裡空蕩蕩的,只留了一封信。
錢兄,請原諒我不辭而別。我妻子說延安太遠,不想去,怕被你們好意挽留,就悄悄走了。謝謝你的搭救之恩,如果有緣,後會有期。
陳家鵠敬上
老錢看了,對著那張空床說:『他媽的,好家伙,我被你騙了。』好像床上還躺著陳家鵠似的。
『不行吧?在我意料之中。』老錢的上司看了陳家鵠的留言後笑道,『我跟你說過,這樣貿然去接近他效果肯定不好。你心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小狄向你匯報了沒有?』小狄是老錢的助手,『幸虧我貿然去接近他,否則他就沒命了。』
『匯報了。』小狄是在老錢與陳家鵠交談時向他匯報的,『我就在想,鬼子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
『樹大招風啊,再說了,他老婆就是個日本人,鬼知道是什麼底細。』
老錢的上司是個銀發飄飄的長者,職務為八辦聯情部主任,是這裡的三號人物,內部都喊他叫『山頭』。他說話慢吞吞的,偶爾還喜歡帶點古文腔,『我聽他老同學言及過,此人一向恃纔傲物,喜歡做出格的事,這年月娶個日本媳婦確實不明智。』
姜還是老的辣。原來,山頭聽了小狄的匯報後,估計到他會溜,私下派小狄盯著他,今天一大早小狄已經向他報告了陳家鵠他們的藏身之處。
『下一步怎麼辦?』
山頭思量一會兒,沈吟道:『武漢淪陷在即,中央已經要求我們做好轉移重慶的准備,我估算我們在這兒也呆不久了,你就先行一步,負責把他們安全送到重慶。』
三天後,老錢和他的年輕助手小狄帶著陳家鵠和惠子踏上了英國曼斯林公司的輪船,向重慶出發。
老錢帶陳家鵠出發的同一天,下午,三千裡之外的重慶,杜先生帶陸上校去五號院赴新職。原來五號院就是陸上校被囚禁的那個院子,而五號院的人,就是那天綁架和審訊他的人!
他們望著上校,躲躲閃閃的。
杜先生對那些人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道歉。』
那幾個人連忙向上校深深鞠躬,一一道歉。
杜先生走到那些人中,侃侃而談:『道歉是必要的,但最該道歉的是我。老實告訴你吧,那天綁架你的戲是我策劃並導演的,就是想看看你這個黃蓋能不能受得起苦肉計。綁架、審訊都是對你赴任前的考核。這樓裡的每一個人進來之前都受過苦肉計,因為忠誠和意志是你們今後生命的保證。』
陸上校看看杜先生,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杜先生指著陸上校對那些人介紹道:『重新認識一下吧,你們曾經是他的考官,現在你們是他的部下。從今以後,你們要像聽從我一樣聽從他,百分之百地聽從,任何違抗,萬分之一的違抗,或者有禁不止,或者有令不行,或者陽奉陰違,都是死罪!你們對他負責,他對我負責,我對委員長負責,這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法則。沒有明文,不是法律,但比法律更嚴厲,更殘酷。這是一個特別的世界,無法無天,無情無義,只有黨國的利益和長官的意志。明白了嗎?』
四人一並立正,齊聲高喊:『明白!』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