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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是美國『滴彩派』抽象藝術大師傑克遜·波洛克辭世54周年紀念日,8月12日,是美國著名涂鴉藝術家讓·米歇爾·巴斯奎特去世22周年紀念日。波洛克生於1912年,於1956年辭世,活了44歲,巴斯奎特生於1960年,於1988年辭世,他比波洛克還要短命,只活了28歲。這兩位同樣短命的天纔雖然生活在同樣一片熱土上,卻沒有見面的機會。但是,現在他們的作品卻經常在重量級的拍賣會中見面,而且,每一幅都是天價。他們同屬於美國最偉大的藝術家,在世界美術史上,也都有同樣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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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介紹下波洛克。對於剛剛離世的吳冠中先生,他的藝術在業界其實是存在些許爭議的。國內有位著名的『天價』當代藝術家也曾經講過:如果再給吳老爺子20年的時間,他就會畫成波洛克那樣了。此前,波洛克再一次被全世界媒體爭相報道是在2006年11月,他的一幅油畫《1948年作品第5號》以1.4億美元的天價創下世界最昂貴油畫的紀錄,此紀錄保持至今。據當時媒體報道,此作品的賣主大衛·格芬,是美國好萊塢娛樂業大亨。畫作的買家是擁有大量當代藝術品的墨西哥金融家大衛·馬丁內斯。這幅畫約3平方米大小,1949年春季第一次展出時,被一位紐約畫家買下,他也是一位波洛克作品的主要藏家,當時波洛克畫價大約在每平方米400美金,這幅畫的價格僅在1200美金左右。
如果說凡·高是印象主義繪畫的代表性人物,畢加索是立體主義先驅,那麼波洛克就是抽象表現主義大師,他們之間在現代藝術史上的傳承和他們的藝術品價格,印證著他們之間的發展和相互關系。而波洛克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是一個非常有爭議的畫家。他1912年生於美國西部,31歲舉辦了第一個畫展,一共展出了16幅畫,最小的畫標價25美元,最大的畫標價750美元,3個星期後畫展以慘敗結束,只有一幅小畫賣出。這也不要怪當時的人們不識貨,因為波洛克在1947年纔開始變法,創作出他的『滴彩派』作品。但是一般人看波洛克的繪畫,包括他那幅全世界最貴的油畫,可能都會有些遲疑:這畫的是什麼呀,亂哄哄的甩上一些顏色,這麼畫小孩子都會畫呀!波洛克的創作過程確實與眾不同,他先把畫布釘在地板上或牆上,然後隨意在畫布上潑灑顏料,任其在畫布上滴流,創造出縱橫交錯的抽象線條效果。波洛克有時還用石塊、沙子、鐵釘和碎玻璃摻和顏料在畫布上摩擦。他摒棄了畫家常用的繪畫工具與繪畫手段,行動即興、隨意,這種方法被稱為行動繪畫或抽象表現主義。也正因為波洛克作品技法的獨創和視覺效果的另類,給當年的美國藝術界帶來了極大的震動,被視為是擺脫歐洲影響的美國抽象藝術時代開始的象征,從而一舉成名。
1956年2月,波洛克遇到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的25歲姑娘露絲,兩人迅速墜入情網。而波洛克的妻子克拉斯納,一位優秀的女畫家,在朋友的勸說下,去歐洲旅行以逃避夫君這段外遇。其間,她每個月都給波洛克寫信,回憶兩人共同生活的點滴,但波洛克卻沒有任何回復。1956年8月11日,波洛克酒後帶著情人露絲和另外一個女子開車兜風,車子撞在了一棵大樹上,他和露絲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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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講一下巴斯奎特。印象裡仿佛只有搖滾明星纔會在20多歲就死去,但巴斯奎特堪稱是美國畫壇的搖滾明星。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因為父母離異而流落街頭,和一群街頭青年整天無所事事地在公共場所涂鴉取樂,就這樣,奠定了他的繪畫基礎。作為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他當時一窮二白,沒有住處,只能蹭睡在朋友家裡的沙發上。為了賺取一點可憐的生活費,他開始畫明信片在酒吧裡賣。奇跡的一天出現了,當時美國聲望最高的『波普』藝術家安迪·沃霍爾出現在酒吧,而且滿懷興趣地買走了他畫的一張明信片。有了大腕的關注與提攜,很快,一位畫廊的老板發現了商機,簽下了巴斯奎特,用安迪·沃霍爾和他合作作品的方式進行藝術營銷,到底巴斯奎特是一位涂鴉天纔,他在畫布上的涂鴉作品很快吸引了眾多藏家前來捧場。在那些著名的藝術家,如馬蒂斯和畢加索所建立起來的傳統中,巴斯奎特是最後幾位仍然在此傳統中進行創作的藝術家之一。這些藝術家從非傳統的資源中尋求出路,如非洲藝術、兒童繪畫,從未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以及那些精神異常的人所創制的繪畫,從而使他們自己的繪畫具有更強的表現主義風格。這些作品自由、靈動,詮釋著美國人心目中的『自由精神』。於是,巴斯奎特的作品售價越來越高,他也很快速地成為大富翁。他將安迪·沃霍爾視為『精神上的父親』,安迪·沃霍爾於1987年辭世,巴斯奎特精神開始崩潰,並按照安迪·沃霍爾對他的囑托開始戒毒。1988年8月12日,絕望的巴斯奎特被發現死於吸毒過量。
藝術家成名前的貧困與成名後的暴富,以及他們頹唐的生活方式,在成為傳奇的同時,也在用自身的悲劇提醒著後來者們,不要重蹈覆轍。現在想來,還是齊白石老人家高明,健健康康地能畫到90多歲,這也是東方藝術所特有的智慧。
本版撰文馬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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