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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困擾了我好長時間,而且它比任何一件事更折磨我:兒子就讀的學校搬遷到郊區。讓他住校?讓他走讀?讓他安逸?讓他吃苦?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揪著頭發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和自己討價還價。
一段時間,我很痛苦,日思夜想。想到一件事,兒子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印象中,老家門前的樹上有個鳥窩,小鳥剛出殼時,老鳥銜食殷殷,呵護備至。小鳥翅膀漸硬,老鳥不再喂食,小鳥啼哭,老鳥則一反常態地凶狠,用尖利的喙將小鳥啄出鳥窩……想讓小鳥告別安逸,必須有老鳥的強制和脅迫。
飯桌上,我一反常態陰沈著臉,兒子想討價還價,我凶狠地說,你必須住校,必須吃苦,必須鍛煉,必須培養獨立生活能力,因為你十六歲了,這一切都是必須的。
送他去學校的那天,兒子嘆了口氣說,我想通了。住校的第一夜,我多少有些牽掛。果然,晚上十點四十分的時候,他發來短信:『蚊帳裡飛進兩只蚊子,一只滅了,另一只很狡猾,滅不了,怎麼辦?』我老婆一看,立馬要送夫出征:『你趕緊過去,打車過去,替他把那只狡猾的蚊子滅了!』老婆大呼小叫,要攆我出門,大有『蚊子未滅何以家還』之勢,我頂著壓力拒絕出征。一只蚊子,成了他獨立生活遇到的第一個麻煩,看來讓他住校是必須的。
我給他回了則短信:『你要麼比蚊子更狡猾,設法把它滅了;要麼把它喂飽,它就不再咬你,你自己看著辦!』老婆看了後半句,一聲長嘆:『還是男人心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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