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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塘漁港在薊運河口彩虹橋南側的海防路以東,距北塘鎮不到一千米,是濱海乃至天津市重要的海鮮輸出地。隨著北塘的整體開發建設,這裡的漁民逐漸上岸,開始了新的生活,但仍有一部分漁民堅守著這份『祖宗留下來的產業』。
打魚賺錢是為了活著或者為了活得更好,而這之外,北塘漁民亦有自己的生活。不管是北塘漁民還是外地漁民,玩和樂是共通的。
守著漁船
睡覺時覺得踏實
家是長年外出打魚的漁民們的歸宿。打魚賺到錢的漁民在濱海買房,外地來的漁民也會租一間房子供自己休息,但大部分漁民會把船艙布置得有家的感覺。
薛桂蓮的漁船不大,但船艙布置得十分講究,綢緞面的電視套、繡花的枕頭、嶄新的床單、床頭貼的年畫……每一處都顯出了女主人的精心,『天天漂在海裡又潮又濕,把家裡收拾得利索點,心情就會好些。』她說。
像薛桂蓮這樣把船艙稱為『家』,是每個漁民的口頭禪。對他們來說,岸上的家是『退休』後的家,現在的家就是漁船上的船艙。因為不是本地人,薛桂蓮大部分時間更願意呆在船上,『租的房子只是用來寄存必需的衣服和家當。』
與薛桂蓮夫婦不同,王志剛夫婦的船屬於沒有船艙的小漁船,每天出海回來,都要回到租的房子去住。來此打魚,為了租到更好更方便的房子,他們搬了五六次家,『一開始在塘沽租的房子,因離碼頭太遠就搬到了北塘,可沒過兩年,北塘要拆,又搬到了開發區。』王志剛說。
十年的時間,王志剛夫婦租的房子從平房換成樓房,再換成高層,房子越來越好了,卻感覺越來越沒有家的味道。『以前住的房矮,但人好交流,現在住的房高了,人們之間的距離也變大了。』前幾年,王志剛曾想著換一條有船艙的漁船,在船上再安個家,但隨著這兩年海鮮產量的下降,王志剛的計劃不得不延長。
去年,徐寶元的兩個兒子都買了新房,北塘的老家也在最近剛剛拆除。此後,老人就把自己的家當搬到了船上,『從船上搬到岸上,又從岸上搬到船上,轉了個圈又回來了。』拆遷前,老人的兩個兒子曾勸老人放棄漁船搬到他們那裡住,但老人仍固執地搬到船上住。『守著船,睡覺的時候感覺踏實。』
除了海鮮
我吃什麼都行
王志剛當年選擇打魚就是因為他愛吃海鮮。現在,王志剛說,『我的胃對海鮮有了奇特的反應,一吃海鮮就想吐。除了海鮮,我吃什麼都行。』
為了能讓丈夫吃上可口的飯菜,王志剛的妻子隔三岔五就要到開發區去買些肉和菜。『這裡有好多漁民都不吃海鮮,每天與這些海鮮打交道,根本沒有一點食欲。』
對徐寶元而言,海鮮能吃,菜也能吃,只是上了年紀,就想多吃點青菜。 『有時孫子帶些漢堡包之類的東西,說是改善生活。我一點也吃不慣,那麼點的小東西,要那麼多錢,太浪費了。』
這些年生活好了,徐寶元就不斷能吃到孫子帶來的新鮮食品,但他還是喜歡吃自己做的飯菜,不管多晚,一天三頓飯必須要吃。『漁民不能餓著,不然沒勁乾活,要是在海上體力下降,得病什麼的就會有生命危險。』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至今仍能做這條漁船的『船老大』。
而來自山東的薛桂蓮每頓飯必吃的是大餅,來北塘十幾年,她依然改不了吃大餅的習慣,『大餅卷蔥能讓我吃到家鄉的味道。』
對漁民來說,曾經的北塘鎮是他們物質和精神生活的雙重家園。隨著北塘的拆遷,這些漁民要重新尋找物質和精神慰藉之地。『現在我們還不太習慣,離開發區太遠,離漢沽也不近,以後只能一次多買點日用品儲存起來,要不然來回的費用開支太大了。』薛桂蓮說。
忙活了一天
賣完海鮮時最快活
每天下午四點,王志剛送走最後一批賣海鮮的客人,洗刷完畢甲板就會招呼附近的『船老大』一起上岸。這段時間是碼頭上的漁民最愜意的時候,賣完所有的海鮮,男人們都會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女人們則開始做飯。
岸上的男人們會煮一鍋賣剩下的海鮮,招呼著周圍船上的人一起喝酒。每次王志剛都要喝半斤白酒或者兩瓶啤酒,『忙活了一天,只有這個時候纔是最快活的。』
像薛桂蓮這樣的女人們,在這個時候,除了做飯就是拉家常,但更多的時候,她會獨自坐在船頭,望著遠處的海。海的不遠處就是她的家鄉——山東。『想的時候,就多望望海的另一邊,再過幾年就會回去了。』
徐寶元不時也會上岸跟年輕人喝幾杯酒,但畢竟上了年紀,他大多數時間還是會獨自呆在船艙裡,卷一支煙,過自己的『神仙』生活。每當岸邊的男人們聊得開懷大笑時,他都會抬頭望一望,會心地一笑,『上年紀了,不能像這些年輕人一樣了。獨自坐在船上發發呆,想想事情,這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
本版文/攝見習記者劉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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