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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唐山大地震》《歲月神偷》《艋舺》分別代表中國內地、中國香港和中國臺灣角逐明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消息出來了。盡管只是拿到『通行證』,離入圍提名和最終獲獎還差著八丈遠,但也足以讓人感到一絲暖意。因為華語片能以這樣『齊整』的陣容參賽奧斯卡,的確是近幾年不多見的。
『齊整』的評價源於這『哥仨』都屬票房與口碑雙贏之作,都有文藝范兒。要知道,在電影與藝術漸行漸遠的今天,不是是個人就有勇氣文藝的,也不是是個人就有能力文藝的,更不是個把曾經文藝過的人甫一回歸文藝就能開花結果的。在電影這個行當裡,當今領銜主演的是技術+明星+類型=財務報表的模式。想文藝的人,特別是想文藝出點名堂的人,多數扛不過時間這一關。曾幾何時,我們的第五代、第六代乃至第七代導演們,很多都曾做過文藝夢。他們偏愛聚焦邊緣人群,喜歡編撰難以自圓其說的荒誕故事,好在『電檢』上打擦邊球,然後再去衝擊國際A、B、C、D各級電影節,拿個獎回來,似乎標志著既『拓荒』成功,又修成正果。然而,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還是夢碎文藝。除了那些技術、靈氣、底蘊,要嘛嘛不行的,多數人折在沒時間沈下去深入生活、積淀養分,不敢觸碰現實題材這一塊。
回過頭來,仔細玩味這個衝奧陣容,你會發現:竟有太多的相似和巧合,同時也有必然。
首先,盡管沒有更多地描摹當代,且有濃重的懷舊色彩,但都是現實題材,甚至連時間的基點也幾乎都定格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上。
其次,都能放下身段,講述當地普通人命運變遷的故事,不華麗、不誇張,卻透著生動、真實。
再有,都折射出最平實的生活真諦和人性光芒——《艋舺》中濃墨重彩的兄弟情義;《歲月神偷》中『鞋字半邊難,鞋字半邊佳』所揭示出的普通人的生活就應該是在平坦與坎坷、喜悅與悲痛、榮耀與磨難當中波瀾不驚地度過的道理;《唐山大地震》則告訴我們,雖然在與自然的對抗中,人有些時候是渺小、無助的,但人與人之間的關愛、團結能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
最後,它們都無一例外地收獲了觀眾的感動——這就足夠了。因為當下對電影的評判尺度早已潛移默化地由能不能欣賞演變成了能不能消費。這哥仨都屬於『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
節日期間,電影院還真挺熱鬧的。『陳真』的大展拳腳,『劍雨』的武俠搞笑,『狄仁傑』的華麗制造……在給觀眾呈現了視聽盛宴之後,你會隱約覺得都缺少了這麼一點味道——文藝的味道。而文藝的味道恰恰是不能靠聲光電以及CG等技術手段的花椒、大料調和出來的。
衝奧的結果,真的不重要。因為我們已經感動過了。白胡椒太多了,真的不太好,因為我們根本沒鬧清吃的是嘛。
文/林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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