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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孫子』無蹤影
女人介紹說來人是她舅父,自己父母早亡,是舅父把她帶大的。第二天,舅父很早就開車走了,女人送走舅父後,就『啪』的一聲扣緊了洞房門,不讓智障丈夫進去,只有吃飯的時候纔出洞房。吃飯也很奇怪,有時候扒拉了幾口飯,突然毫無來由地吧嗒吧嗒流起眼淚來。煤炭婆婆問她哪裡不舒服,女人也不肯講,只有她舅父來了,女人纔高興異常,兩個人關了房門在屋裡嘰嘰咕咕低聲說話。煤炭婆婆幾次偷聽,但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煤炭婆婆感覺到不對勁,怎麼只見媳婦的舅父來,從來不見她的舅媽來呢?難道她的舅父也是個老單身漢?婆婆問自己的傻兒子:『你跟她睡了沒有?』傻兒子說:『我沒跟她睡,我在地上睡,她跟舅父睡。』煤炭婆婆此刻纔曉得舅父的身份,這種事聲張不得,家丑不可外揚。看到媳婦已顯懷的樣子,她像看到了一沓票子。只要媳婦幫她騙來十幾萬塊錢,管她生的是哪個的種,說不定這個雜種又可為她多掙出十幾萬的補償款呢。
可煤炭婆婆的願望最終還是落了空。補償款還沒有到手,為兒子結婚、媳婦生孩子花光了積蓄的她,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這個消息在她聽來有如晴天霹靂。媳婦還不等滿月就去法院起訴離婚,說她當初不曉得丈夫是智障,日子再也無法過下去。得知消息後的煤炭婆婆懷揣了一把菜刀到法庭大吵大鬧,威脅說哪個法官判她兒媳離婚就殺了誰。盡管法院暫時沒判決,但媳婦和『孫子』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個為了孩子落地辦戶口而借地生子的女人,已經回到了她身為『二奶』的家。村裡乾部每次上門要求煤炭婆婆騰房搬遷,老人不說其他的話,就一句:『幫我把我「孫子」找回來,安置房不分給媳婦。不達到這兩個條件,我不搬。』
土地征收的消息傳到村裡,一單身老男子的母親也和眾人一樣高興,但又暗暗心急。自己家裡人口少,安置費比不過人家,她感嘆自己的命苦,丈夫死得早,唯一的兒子又是個老單身,不能作任何指望。聽說一個人有十幾萬元的安置費,如果兒子結了婚,子子孫孫一大家人,該補好多安置費啊!老人走在窄窄的田埂上,遠遠望見一個外地女工在種菜,旁邊還有兩個小孩在玩耍。老人便覺心底一亮,何不把女工母子三人討進門呢?一個人口十幾萬,三個人口就是好幾十萬塊錢。自己家裡一下子增了三口人,還怕比不過人家?天下哪有比這更劃算的事呢!
在老人的極力撮合下,單身老男子很快和女工結了婚。誰知老人的如意算盤被打破:無論怎麼據理力爭,根據政策,進門來的女工一家三口只能按照正常婚遷計算一個人的安置費,為杜絕漏洞,在拆遷公告發布之後,村裡就已經凍結了戶口准遷證,且對安置人口有明確規定。
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幸的事一樁接一樁地找上了這家人。當年6月,女工因搶收地裡被水淹的西瓜,淋了暴雨,患上了急性腦膜炎,住院花了一萬多元錢。病診治好了,人卻沒有恢復,半天不說一句話,也做不動農活了,兩個小孩子整天哭鬧不止,聽得老人心裡發毛。長此以往只會把家拖垮!老人又開始打兒子的主意。說媳婦命硬不能要,是個克星,她把前任丈夫克死了,說不定又會克死你。兩個女兒是拖油瓶,把她們養大也要一大筆開支。自己母子倆會被她們拖死,誰知這時的兒子已不像當初那樣再聽從她的擺布。
轉載自《北京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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