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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紀實作品客觀描繪了毛澤東最後七年的風雨歷程,真實再現了1970年到1976年共和國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和國事風雲,生動講述了林彪事件前後我國在內政外交上重大事件的起因、發展與結局,也反映了毛澤東晚年的思想軌跡。
上集回放:經毛澤東批示,鄧小平復出有望。1972年9月,日本想與中國建立外交關系。中國邀請田中角榮訪華。
二十七
1972年9月26日下午,第二輪首腦會談一開始,周恩來就談起了昨晚日方的致詞,嚴肅地說:『田中首相對過去的不幸的過程感到遺憾,並表示了深深的反省,這是我們能夠接受的。但是,「添了很大的麻煩」,這一句話引起了中國人民強烈的反感。中國被侵略遭受巨大損害,決不可以說是「添麻煩」。因為普通的事情也可以說是「添麻煩」,「麻煩」在漢語裡是很輕的。』毫無思想准備的田中角榮一下子就緊張了,馬上解釋:『從日文來說,「添麻煩」是誠心誠意地表示謝罪之意,而且包含著以後不再重犯、請求原諒的意思。這個表述如果在漢語裡不合適,可按中國的習慣改換。馬上改換!』田中角榮為挽回自己的失誤,再次表示了日本要同中國友好的立場:『我就任首相時就立即表示,要加緊實現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邦交正常化。周總理也立即表示歡迎。這就是我們大的一致。』
周恩來話題一轉,轉到了核心問題上:『我們雙方都准備馬上建交。日臺條約存在於你們與臺灣之間,這個事實是當時美蔣關系造成的。這次公報中可以不提這個字眼,但是不能讓我們承認這個條約的存在,不能讓我們承認它是合法的。』內閣外相大平正芳說:『要建交,就要與蔣介石斷交,日臺條約就自然失效。』周恩來一笑,和緩中透著強硬:『剛纔首相、外相從大的一致都說得好。但是,我並不認為今日上午外長會談時日方高島局長說的話,已經表達了田中首相和大平外相的真正意圖。如果是那樣的話,真不知你們是來吵架的,還是來解決邦交正常化的?』田中角榮心往下一沈,汗水密密地從額頭上滲了出來,知道核心問題被剝去了外殼,擺在了面前。大平正芳凝視著清瘦的周恩來,感覺到問題實質的嚴重性,周恩來的確是一位極其高明而強硬的對手。日方千方百計進行了辯解與解釋。
這輪會談從下午2點談至4點40分。周恩來見大家都筋疲力盡,而且再說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突破,便宣布會談暫告休息,明天再談。日本一行人神情黯淡地走出會議室。
周恩來將情況匯報給了毛澤東,中日之間在戰爭狀態如何表述結束以及日蔣條約的處理上,談判陷入了僵局。日方認為,在日本政府與蔣幫集團簽訂的『和約』中,已經宣布過結束戰爭狀態,要是這次再次宣布結束戰爭狀態,等於內閣政府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日方提出,或者由中方單方面宣布,或以『全面存在和平關系』代替『戰爭狀態結束』。這種說明等於仍然承認臺灣蔣幫集團是中國的合法代表,中方當然無法接受。肯定無法接受!毛澤東非常贊同周恩來的觀點與立場。
第二天下午,田中角榮如願以償,真的得到了去『中國旅游一趟』的機會,來到了長城腳下。『不到長城非好漢』,從尼克松之後,踏訪長城竟然成了世界各國首腦政要訪華的『必修課』。1972年以後,中國外交部禮賓官員們常掛著一句口頭禪,外國朋友來北京有三個『Must(必須)』項目,登長城、游故宮、吃烤鴨。田中角榮一下車就開始了攀登,按照計劃,只要登至第3個烽火臺就行了,卻一口氣攀登至第4個烽火臺。日本與西方記者們紛紛從長城發出報道:『田中遠遠超過了尼克松。』明白人一聽就能懂得其中的含義。大平正芳顯得步履有點兒沈重,說話也很少,只登上了第1個烽火臺。往返4個小時的行程中,大平正芳幾乎和同車的中國姬鵬飛外長沒有中斷過談判。
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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