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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黃一平為替常務副市長馮開嶺頂罪,被踢出市府。新任市長再次讓他成為市長秘書,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處處小心,卻再次卷入黑幕。市長夫人幕後操縱,古董交易暗藏玄機,新舊市長暗自較量,兩個情人彼此爭奪……
上集回放:蘇婧婧說馮開嶺要把廖志國任該市常務副市長時建的『航母城』轉讓或賣掉,廖志國很生氣。
四
廖志國的『鯤鵬館』項目開始進入議事日程。那天晚上,廖治國把市府秘書江大偉和黃一平召集到一起,說:『我們幾個先碰一碰,看看到底怎麼搞,多大的規模比較合適,按照什麼程序推進,等等。』關於『鯤鵬館』,黃一平已經提前知道了廖志國的意圖,江大偉則是第一次與聞。
因為剛參加了宴席,酒還沒醒,先閑聊著。『今天那個副省長有點兒意思。』廖志國說。『好像是第一次來陽城視察吧,分管全省交通,攤子挺大,排名落後,實際權力靠前。』江大偉應道。那個副省長原是北邊一個貧困市的書記,三個月前省府換屆時剛剛當選,以區區二十票不到的微弱優勢擠掉了陽城市委書記洪大光的位置。不過,洪大光還算大度,白天與廖志國一起全程陪同考察,晚上組織的宴席檔次也很高。
『那個副省長的秘書更有意思。』廖志國轉換話題,不禁失聲笑道。『是啊,主動幫領導喝酒,居然自己喝得當場吐了。』江大偉也笑了。副省長的那個秘書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據說是副省長從市裡帶到省裡的,舉手投足不免北部落後地區的土氣與拘謹。更可笑的是,那人酒量本不大,卻自告奮勇一杯接一杯地幫副省長喝酒。秘書出了洋相,而且是在陽城市委書記洪大光面前,副省長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目光裡還是對秘書表露出了不滿之色。『你說說,我們拿的可是二十年的正宗茅臺,一杯就是好幾百塊錢,這麼好的酒,吐得到處都是,多可惜!』廖志國臉上帶笑,眼神裡卻滿是不屑。『是有點兒過了,連副省長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江大偉說。『看來這個秘書還不是很成熟。』黃一平語氣委婉。『這話說對了!畢竟是我廖某人的秘書,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根本所在!』廖志國贊道。
『你們想想啊,今天的酒席是什麼含義?新任副省長首次來陽城視察,這是表面現象,本質上是兩個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分別以勝利者和失意者的姿態直接面對,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秘書,就是我們這些人,包括省裡那些廳長、副秘書長們,都是陪襯。此其一。其二,副省長與洪書記的這種陽城遭遇戰,本來拼的是一種心理較量,可一個秘書好戲剛剛開場就急吼吼地跳將出來,兩個對手只得圖窮匕見,硬上外功。何況,一個秘書,沒得到領導明示就衝出來搶著喝,可能是平時養成習慣了,但今晚的酒席恰恰是非常理非常規的。其三,這個副省長的酒量我還是有數的,至少八兩出頭,咱們洪書記未必是對手,真拼下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其四,那茅臺酒可是事務局直接從茅臺鎮拉來的真貨,副省長也未見就經常有幸享用,一個秘書憑什麼端起領導杯子就乾。』廖志國妙語點評,嬉笑之間舉重若輕。『精彩!一個我們看來平常的酒宴,讓廖市長這麼法眼一過,竟然有了如此深意。真是聆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江大偉的恭維話雖然不免肉麻,卻也說在了點子上。『想不到廖市長對秘書一行也是個專家。剛纔在酒桌上,我們也覺得那個秘書表現不佳,卻只是看到表面現象,根本沒有想到這麼深。』黃一平趕緊附和。
『看你們把我捧的,難道這就是那首民謠裡說的「一捧」?既然說到這個話題,我們不妨探討探討。秘書何為合格、何為優秀?領導與秘書之間怎樣纔算達到默契?換句話說,秘書和領導究竟應該是一種怎樣的關系?』廖志國問。這個問題,黃一平再熟悉不過了,前些年,曾經和馮開嶺探討過多次了。
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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