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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自《北京文學》
23.兒子舉起菜刀
兒子堅信女人的病能治好,治不好,他也要。有女人的日子,說話有人聽,做事有個伴兒,孩子喊爸爸,妻子叫老公。如果失去這一切,還有什麼活頭?
望著又一次走進房門要他趕走老婆孩子,強逼他離婚的母親,失去理智的他跑到廚房內摸出一把菜刀,對著毫無防備的母親說,你再要我離婚,我就要你死……
『拆遷戶,拆遷富』,不拆遷不富,拆遷了就富!在如此利誘之下,一些拆遷戶任金錢淹沒了內心的善良和淳朴,巨額錢財到手後,有的人更是無法自持,許多人由此過上了不思勞作、只圖享受的茶館子進、酒館子出的生活。『感覺像昇了天一般,有的買了車因飆車出事身亡;有的學了富人包「二奶」;有的吸食毒品;有的在用於技能培訓的電腦上剛學會打字,就開始玩網戀;有的戴著三萬多元的勞力士手表,還要求吃低保;有的去賭博,將拆遷征地款輸得一乾二淨。這個從前民風淳朴的小村成了治安刑事案件高發的重點村。』一位在這裡從事拆遷安置補償的工作人員搖頭嘆息。
征地拆遷結束一年後,村支書作了一個統計,意外死亡6人,被判入獄3人,13個家庭離異。一些從來不曾發生的悲劇,已經開始在村裡上演。說起拆遷,村支書痛心疾首,他後悔當初不該把所有的補償款都分給村民,應該提留一部分給村集體經濟組織,替大家理好財。只怪自己當初沒有堅持,當時,村民們強烈要求分光,就全部分了。了解到鄰近一個村將上億元征收拆遷資金作為集體經濟組織所有,因經營得好,村民每年都有人均3萬元的分紅收入。可當我們來到這個村了解情況時,這個村支書也在擔心:『有一部分人想著反正年年有錢分,便把分到手的錢拿著茶館進、酒館出,有的賭博賭得不回家,欠下債。如果這些人不改變懶惰、貪圖享受的習慣,坐吃山空,今後怎麼把日子過下去?』
長沙市人民西路的拆遷,是『嘉禾事件』發生之後進行的一項全市拆遷大環境最差、難度最大、任務最重、特困居民和特困企業最多的棚戶區拆遷。他們在沒有出現一次強拆、沒有一次阻工、沒有一例群體上訪、沒有一起安全事故的前提下,完成了858戶的拆遷任務。在指揮部,我們看到了五十多戶拆遷戶送來的錦旗和感謝信。2008年,衡陽『11·8』暴力拆遷案發生,涉及的4名國家公職人員被移交司法機關,11名國家公職人員受到不同程度的黨紀政紀處分,其中3人被開除黨籍。2010年6月15日,荊門城區天鵝廣場附近的5戶民居被數十名不明身份的人強行推倒。室內戶主被強行架出門,家裡生活用具被埋。接到報案後,當地民警迅速趕赴現場將5人抓獲。從這些調查得來的個案中,我們看到陽光拆遷已是曙光初現,和平拆遷離今天並不遙遠。
對於『唐福珍事件』,太多的媒體給予了民眾表達最深切同情的平臺,這本無可厚非。然而這種導向背後,並沒有因此而遏制悲劇的發生,反而讓被拆遷戶將此類事件變本加厲地上演。媒體的責任何在,道義何在,他們應該如何取捨?
談到這個問題,記者楊豪曾對我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被開除了,纔知道新聞可以這樣寫。』他說,現在想起當時的那篇拆遷報道,心裡就發毛,確實為當時的衝動後悔。如果當時不衝動,而是同地方政府協商,請求他們在拆遷開發的同時,妥善做好群眾的安置工作,效果就會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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