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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以『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的格言鼓勵世人上進,讀萬卷書,告誡人們刻苦讀書,學無止境;行萬裡路,深入社會調查,努力社會實踐,增加社會知識,不要坐在家裡做書呆子。
星移斗轉,讀書、行路的生活模式也在發生變化,前些天看到一家媒體對一位學者的采訪,采訪文章介紹說,這位學者家有藏書萬卷,且有碟片數千。如此,一個人的學術品位又多了一個新的標准。
說到藏書萬卷,我不含糊,不算浩劫年代被抄走的藏書,就是再建書室,如今也有上萬冊書了,自然沒有珍本、秘本、線裝古籍,大多是簡體字橫排本。而且,除了書架上擺的書之外,我幾個50G、100G的硬盤和收藏的書籍何止幾萬?前幾天一位朋友拿走我一個硬盤,未經我允許偷偷『克隆』了下來,交還我硬盤時,這位朋友向我感嘆說,一個圖書館呀。
再說到碟片,更不在話下了,從DVD機一出現,我每到一處,於拜會朋友、品嘗當地美食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淘碟。我的淘碟頗為嚴格,港臺武打、無厘頭搞笑一律不要,而且淘過一陣好萊塢大片之後,再看見碟片封面上持槍舉刀的英雄好漢片,絕對不選了。我淘到最多的是歐洲碟片,和朋友們見面,我第一句話就問:『看見什麼好碟了嗎?』誰說有什麼好碟,對不起,無論什麼條件我也要交換過來。時到如今,我的碟片早就『數千』了。
一位朋友對我說,他在一個地方買碟的錢,早就夠買一部汽車了。我不敢比,反正從一張碟片30元的時候我就一摞一摞地往家抱。到現在5元一張,我的書櫃早成了碟片櫃了。
淘碟成癮,不光在國內淘,出訪去國外,規定行程之外的自由活動時間,就是找音像店。成效最大的,是那年去俄羅斯,在聖彼得堡參觀妥氏故居,正好對面有一家音像店,瞅冷子鑽進去,以我僅會的一句半句俄語,再加上英語和店主打啞謎。在國內聽說俄羅斯重拍了許多文學名著,我用俄語對店主說:新電影,新電影(其實我就會這一句俄語),店主立即取出新拍的電影《靜靜的頓河》,正中下懷,付過錢,匆匆跑出來,這時候同行的作家已經走進妥氏故居開始參觀了。
在美國也跑音像店,但美國人不看歐洲片,音像店裡只有好萊塢大片,而且太貴,好在美國下載電影很方便,不為侵權,一些網站交一點錢,就可以海量下載,絕對正常版權保護,如此,下載時心安理得,帶回國來慢慢看,更是其樂無窮了。
看碟,也就是看電影,進入老年之後,電影院不去了,打的、趕時間,太麻煩,而且電影院裡的音響我也吃不消,在家裡看碟,好的仔細看,一般的點擊快進,草草看過也就丟了,真是方便得很。
娛樂時代,看碟自然是一種休息,但看到一張好碟,真是勝讀一卷書呀。
我們這一代人對於根據文學名著改編的電影最感興趣,改革開放初期引進的《簡·愛》、《巴黎聖母院》曾經引起一波又一波全社會閱讀古典名著的熱潮。而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說,欣賞的還不只是演員的演技,我們更看重電影人如何理解這些文學名著,如何使用電影手法完成電影人的藝術追求。只是遺憾,再喜歡這部電影也不能每天看一遍,再喜歡的電影看上兩遍也就很可以了。進入碟片時代,將那些喜歡的碟片放在案頭,一有空閑時間,隨時可以欣賞,經典地方更可以反復欣賞。看得細致、理解得深刻,自己寫小說結構故事、展開細節也就多了一些參照。
最近系統地看了幾部根據捷克作家赫拉巴爾小說改編的電影。對於捷克文學我們所知甚少,這些年昆德拉作品的大量出版,我們對於捷克文學還停留在昆德拉時代,其實在捷克還有一位比昆德拉更有名氣的作家,他就是赫拉巴爾。前幾年,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過赫拉巴爾小說集,我曾經買到一套,更用心地讀了一大陣,說到喜歡,自然不必再說,但只有在我看到了捷克導演門澤爾導演的電影《我曾經伺候過英國國王》之後,我纔對赫拉巴爾有了進一步的理解。
關於赫拉巴爾的小說和門澤爾的電影,我們無法說得太深刻,只說門澤爾的電影,那真是傳神之作,影片中那個小個子演員出色的表演,真是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他將赫拉巴爾的文學理想解讀得恰到好處,更把赫拉巴爾式的幽默表現得准確完美。歐洲沒有中國無厘頭式的『喜劇』,人家視那類『喜劇』為垃圾,就連街頭的表演,也沒有人敢忽悠老百姓。出丑態,忽悠殘疾人,那是要被扭送法院的。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應該再加上四個字,看『藝術影碟』,如此生活纔更有趣。
題圖攝影:楊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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