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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了十幾年警察,形形色色的小偷見過不少,至今記得挺牛的一個。坐在審訊室裡,他跟我們大談素質:『小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作為一個優秀的小偷,必須具備四種素質:一是軍人的勇敢,二是商人的狡詐,三是間諜的洞察力,四是運動員的體質。這四點我都具備了,沒想到還是栽了。』我差點肅然起敬。此人倘若不做小偷,想必是個人纔,可惜入錯了行。
《瘋狂的石頭》裡的道哥,是比較注重素質的小偷。眾賊在關公廟探路,黑皮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直接拿個榔頭給它咕咚給他一敲,砸完拿了就跑。』道哥很不滿,反復提醒黑皮:『注意你的素質,素質!』在旅館的房間裡,道哥對著牆上的地圖正研究地形,不料隔壁有人用力敲打牆壁,把地圖震落下來,道哥憤憤地罵道:『這大半夜的亂敲,什麼素質啊!』
曾國藩年輕時讀書很用功。一天晚上,他在書房背誦詩文,由於太專心,沒發現屋梁上還趴著一個人。小偷心想,等你背完了總得睡覺,那時再動手不遲。不料曾國藩背到後半夜,還沒記住一半。小偷終於忍無可忍,氣得從梁上跳下來,說道:『笨蛋,連我都會背了,你怎麼還記不住。』說著就搖頭晃腦背起來,居然倒背如流,一字不差!曾國藩羞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眼看著小偷揚長而去。
有素質的小偷畢竟不多。清末發生過一件事,在一家當鋪裡,兩個伙計閑來無事,於是拿出象棋,捉對廝殺。一個小偷悄無聲息摸了進來,發現有人下棋,居然忘了本職工作,站在一旁觀戰。那兩個人全神貫注,正殺得難解難分,毫無察覺。眼看黑棋不支,小偷技癢難耐,忍不住出手指點。兩個伙計如夢方醒,慌忙抓賊,扭送官府。
觀棋不語真君子,瞧見沒,這就是沒素質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