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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不迭地告訴幾個朋友我又出書了。對於他們,這個信息就像號角,拉響的是集結號。我們都在同一個城市,我的單位甚至跟一個朋友的公司只隔著一條馬路,但是不用算,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還是我上一本書簽售那天。
我們每天並不匆忙,可時間倉促地過著。網絡上,大家時常打著招呼,開著玩笑,我們被虛擬時空緊密相連,時間長了便有了一種錯覺。我知道我們並不疏遠,只是再沒有了見面時相視一笑的生動。我們喜歡用『看你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有空』『等你不忙了』當前綴,因為太多的時間被各種各樣的應酬擠佔了,好朋友間的相聚,變得困難。要提前約,要找理由,以前是年節,現在是我簽售。
我的快樂不在出書,只是在於我能見到好久不見的你。就像,簽售的時候有人笑著跟我說:『小柔,你可比去年瘦啦!』『小柔,今年顯年輕啊!』一個小朋友說:『阿姨,你化妝就是比不化妝好看。』在光陰的流轉中,我與你相見,我們微笑著留在相機裡的照片是我們這一年的記憶。我珍惜如此稀疏的相聚。
那天,我一個人呆在大會議室裡耗點兒,因為簽售現場要求我必須時間到了纔能下樓。一會兒,門被推開,幾個等不及的人已經自己找上來了。其中一個大哥拉著位孕婦說:『樓下人太多了,我媳婦排隊不方便,就喜歡您的書,您能給提前簽一本嗎?』我受寵若驚,說話都磕巴了。夫妻倆讓我把書送給尚未出生的寶寶,我現在已經想不起來我在扉頁上寫了什麼字,但低頭緩慢書寫的時候,我使勁眨麼眼,生怕打心底泛起的感動流淌出來。我和他們一家人面對相機笑著,這是他們送給我最真摯的禮物。
有些朋友在我微博裡留言說,我們排了那麼長時間的隊,就想跟你照張相,保安卻生往外趕,尤其你旁邊那個拿相機的,催個沒完,也不有他的嘛。其實『那個拿相機的』不單催你們,他更催我,他跟蒼蠅一樣在我耳邊叨叨『快點,快點,後面人太多了,讀者都站半天了』。於是,我們用最短的時間,經歷了一次相見。為了彌補這個遺憾,我們組織了『悅讀會』,終於可以從容地跟大家暢談了。
出了九本書,說實話,我沒一本自己從頭到尾翻過。所有讀者對我書裡那些故事記得比我都清楚,他們說起趙文雯跟說自己閨女似的,我倒像個聽得津津有味的外人。
天氣降溫那天,我們團聚在米蘿克咖啡館裡,那是我們『悅讀會』的家。大家到了就悶頭在紙上寫寫畫畫,有准備提問的,有描繪我罪惡嘴臉的。大家紛紛找出書中喜歡的段子來朗讀,說實話,第一次我自己當著那麼多人字正腔圓滿腹感情地朗誦自己的作品也挺緊張。後來,一位大姐乾脆念開天津話了,那個味兒叫一地道。
開始吧,小資氣氛搞得挺濃,還鋪墊了點溫婉低回的背景音樂,後來乾脆我把『繆賊克』給關了,因為大家一會兒鼓掌一會兒狂笑,簡直就是曲苑雜壇的效果。整體氣氛刺激了我人來瘋的真我本性。最後,直接給大家白話了一段發生沒幾天的事,大伙平均隔五秒一小笑,每半分鍾一大笑,最終以持續的爆笑收場,人人把肺活量都練出來了。
大家說,這樣的悅讀會要一直搞下去!我滿口答應,這樣,我們就能在這座城市裡經常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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