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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舟 評論作者
原題:『只為領導服務』,執政為民往哪兒擱
12月11日,成都雙流縣一交警中隊長稱『領導的車子馬上就要來』令堵塞車輛離開,在爭論中該交警說『我只管領導的安全、領導重要還是哪個重要?』的視頻被曝光後引起關注,有網友稱他說的是實話。目前該交警隊長已被停職並向當事司機道歉,稱其當天工作壓力大。(《華西都市報》12月14日)
『只為領導服務』——如此一句『牛語』的爆出,從一個側面反襯出某種『唯上不唯下』、對權力意志惟命是從而對民生高高在上的局部權力生態。對此,過度的謾罵指責或者上綱上線其實毫無必要,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必須要讀懂『只為領導服務』隱喻的雙重缺失。
前些年,曾經有一個自稱『縣級市基層官員』在網上發帖稱:『我是一個縣級市的基層官員。貴州瓮安、雲南孟連事件後,大家罵我們不為人民服務,只為領導服務……問題在於,現在權力是掌握在領導手中,人民給不了我們權力。我們的一切,從昇遷到工資都掌握在上級領導手中,不由得我們不為上級領導服務。得罪了百姓,他們頂多罵我們幾句,得罪了上級領導,我們的前程就沒有了。』得罪百姓應無妨,得罪領導便遭殃——這話聽起來很不順耳,但實際上卻就是那麼回事。權力本來自於人民,但人民卻對公務員手中的權力構不成有效的監督,變成了『權力是掌握在領導手中,人民給不了我們權力』;原本該由公共監督履行的『權力規范』功能落入了『領導』的手裡,『只為領導服務』便有了理直氣壯的生長演進空間——這是『只為領導服務』背後的第一重缺失。公共監督的形同虛設,導致權力心態異化向上媚權而向下俯視民生。
還有另外一重缺失,即權力倫理的缺失。有些權力掌握者為什麼會『唯上是舉』?說白了,就是過於看重自己的仕途昇遷和烏紗帽。或者說,做官的目的是為了昇官發財實現個人價值,而不是為公共服務。在這種為官心態下,『唯上』是必然的結果,『媚上』也非偶然。假如一個官員功利心淡薄,視公共利益高於自己的官位,又豈能會唯權力意志是從。這就是差別和分野。所以,在同樣的行政體制下,也出了不少任長霞、孔繁森、焦裕祿之類的好乾部。而將目光放得更遠一些,即便是在體制更落後的古代王權社會,也同樣會有敢於為民衝撞權力意志的清官,也有『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的權力自律意識。
『只為領導服務』是公民社會和民主政治的大敵。當下,剝離人治色彩祛除官本位意識,匡正執政為民、為公共服務的行政氛圍,制度構建只是『一條腿』,還有『一條腿』就是要大力倡導權力道德建設,塑造健康的權力倫理。只有雙管齊下,敲響執掌權力者心裡那根責任之弦、服務之弦,披著『只為領導服務』外衣的『唯上不唯下』,纔會慢慢退出權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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