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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胡言亂語,還是數年前我就曾刊文作出類似的判斷:這不是一個小說的時代。因為我看到面對影視文學的強大衝擊力,小說顯然成了一個『弱勢』文體。即使是一部優秀長篇小說,發行數百萬已經是天文數字了。但一部受歡迎的電視劇觀眾數量,按照目前的測算方法:佔全國總人口約十分之一,也要過億了。
在近日舉行的第二屆當代文學·南京論壇上,作家韓少功談到影像技術的迅猛發展對文學造成的不可逆轉的『擠壓』和影響。他對構成傳統小說的基本元素是否還有存在的價值,顯得懮心忡忡:跟影視劇比故事情節、比刻畫人物,小說能超過影視劇嗎?離開小說的這些基本元素,小說該怎麼寫?
那麼影像技術正在或將要成為小說文體的『掘墓人』?恐怕也沒有必要如此悲觀。優秀的小說自有影像技術無法取代的優長。《紅樓夢》、《三國演義》都已經被拍了兩版,大概沒有人會得出這樣的結論:看了電視劇,就不需要看小說原著了。小說的不可取代性在於它思想文化內涵的豐贍、表現生活的『質感』,以及語言文字的美感和魅力等。這些可用畫面來取代麼?
小說生存的空間或許會縮小,但小說不會因影像技術的發展而消亡。消亡的或許不是小說文體,而是思想力匱乏、生活感知力蒼白、語言表現功力欠佳的某些小說家。(陳歆耕上海《文學報》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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