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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娟帶來了一個U盤
一個星期以後,吳子濤和沈麗娟約好中午在玉池河邊的一個茶樓見面。
沈麗娟在約定時間前一分鍾走進茶樓,看到靠內側的小隔間裡的吳子濤,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向他走了過來。
『吳處,您挺好的吧。』坐到他的對面,她打量了一下吳子濤,『我想象得到,你受過不少苦。不過,外表上變化不太大,看上去都還好。』
吳子濤問了問她丈夫的情況。
『還好,沒有留下什麼殘疾,再休養一段就可以繼續跑活兒了。』沈麗娟寬慰地說,然後掏出一個U盤,『你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當然,原始文件不太方便拿出來。』
『這已經很謝謝你了。』吳子濤說,『我會妥善保管。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所以要你這樣冒險幫我。』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保密的吧。』沈麗娟說,『對了,吳處,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做得對不對。』沈麗娟說著拿出一個信封,從中抽出一個陳舊的存折,存款人是吳子濤。『這件事我一直想等你出來當面跟你說。是這樣,你被判刑之後,不長時間,徐局長就陪著你太太來到單位。他讓我幫她將你的辦公桌、文件櫃清理一下,將有用的東西裝在一個紙箱裡,讓你太太帶走。大部分東西她都說沒有用,留下讓我處理掉。只是臨走時,她問我,我手中有沒有你特意留下的東西,我當時不知為什麼隨口就說沒有。其實,當時,我手裡保存著這個存折。你還記得嗎?那件事發生不久,你讓我替你去銀行取一筆錢。我猜可能是給那個摔傷的女孩子治病用。後來,你就被公安帶走了,沒有再來上班……』
吳子濤接過存折,喃喃地說:『我都忘了它了。沒有想到你這樣有心,真的。』
『後來我又把取出的錢存了回去。當時一共有3萬多元錢,現在利息應當增加了不少。』
看到吳子濤有點激動,怕他再說什麼感激的話,沈麗娟主動轉移了話題。她向吳子濤說起老局長孫振海的近況。她說,三年前,河道局一座正在維修的橋梁突然發生塌橋事故。事故處理完,老局長就提前退居二線了。沈麗娟說現在他大部分時間待在家裡,很少到單位來。想到當年老局長對吳子濤的信任和栽培,兩個人都為這個結局感到惋惜。
告別的時候到了。沈麗娟說:『你要照顧好自己。有需要的地方就打電話給我。』
聽到這些話,吳子濤點點頭,真誠地說:『謝謝你。』
沈麗娟臉色泛紅,不好意思地說:『你幫我得到了這個工作,在那麼多人都下崗回家的時候。而且在你身邊工作這麼多年,我也品得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不相信有關你的那些事情……』
吳子濤仔細收好U盤和存折,與沈麗娟告別。他在這個平常的女人身上感覺到人性的溫暖,這種溫暖給了他極大的心理支橕。
那天晚上,吳子濤給周近芳打電話,告訴她自己這邊的進展,他自己手裡現在有一張U盤,上面有他們想要的文件,他現在得找一部電腦。周近芳說,她剛剛買了一臺新電腦,以前的那個筆記本還能用,哪天給吳子濤帶去,讓他先用著。她那邊也有一點進展,接觸了兩家參與競標的單位,一家叫大德集團,一家叫美標實業。可能會從那裡了解一些當時的實情。
一個星期以後,周近芳來電話說,她接觸了大德的人,沒有人了解此事,而在美標實業則比較順利。這家公司就是她已故同學原來所在的公司。她設法找到了一位一同參與競標的人,當時是市場開拓部的主任。周近芳曾在同學的葬禮上見過他。此人現已離開了美標,他願意幫忙。他說雖然事情過去了6年,但對那次競標失敗還是印象深刻,他認為那次招標實在是走過場,因為,承包對象顯然已經內定,那就是信實集團。他說,按當時的規模,信實集團根本無法與美標相比,美標所以競標失敗,是河道局的一項規定,即要求競標單位不僅需要有必要的資金設備,還必須在H市有5年以上的承接項目的資質,而美標是一家外省企業,進入H市4年多一點。看到這一限制,美標高層非常生氣,向省裡和市裡進行了申訴,後來,美標雖然被允許參加競標,視競標結果再做決定,最後卻因標價偏高而敗給了信實集團。而顯然,信實集團事先知道了標底。
『他願意提供書面證明嗎?』吳子濤問。
『不願意。但我做了錄音。』周近芳說,『他的話不能成為證據,但是我們若是從你拿到的文件上印證他的話,或許還能說明一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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