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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 親歷這次猝然降臨的爆炸後,昆明全新生物制藥有限公司的職工和金宅小區的居民,開始重新打量這個『躲』在小區裡連廠名都未懸掛的藥廠。說及藥廠日常的生產安全,有職工用『從未開過一次安全生產會』來概括藥廠對安全生產的重視……藥廠旁的金宅小區居民,更是把這家大量僱用農民工的藥廠稱為『飼料廠』。
居民說,藥廠職工的文化水平普遍較低
昨天上午10點,幾名藥廠工作人員在發生爆炸的車間樓下撿拾玻璃碎片。藥廠內停著公安、藥監、民政等部門的車。藥廠辦公樓2樓,兩間會議室都有人在開會。記者走進藥廠梁主任的辦公室,一名自稱是事故調查組的中年男子稱,事故還在調查。
『哪有把工廠建在小區裡的?!』目睹這次爆炸後,金宅小區的居民對這名『老鄰居』表現出更加強烈的擔心。居民劉女士稱,他們一直對小區裡的藥廠不滿。『半年前還能經常聞到一股難聞的藥味。』
『什麼制藥廠,不就是一個飼料廠嗎?!』除藥廠本身,小區居民對每天進出藥廠的職工也很不以為然。『很多臨時工都不識字,你問他今天生產的是什麼藥、治什麼病,他都不知道。只會說今天的藥是黃色的、白色的……要靠顏色來區分。』在大多數金宅小區居民眼中,藥廠只是家沒什麼科技含量的『作坊』。
小區居民的說法並非全是玩笑話。來自會澤縣農村的張正蓮已在藥廠工作了6年多,但只上過小學三年級。『家裡姊妹多,小時候沒條件上學。』她說,在藥廠主要從事包裝工作。『組長叫怎麼做,就怎麼做。』在藥廠,像她這樣文化水平普遍較低的工人不光她一人。『每月收入少時七八百元,多時一千一二,全看藥廠效益好壞。』因工資低,藥廠職工流動性很大。『大多數都是農民工。』也正因這樣,藥廠常被金宅小區居民稱為『飼料廠』。
距藥廠不到50米有一家小賣部。老板娘稱,生意冷清,顧客主要是藥廠職工。『以前還可以,現在連買瓶水的人都很少了。』
職工稱,藥廠提高產量,卻不培訓工人
至今,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但藥廠平日裡的生產安全工作卻有目共睹。
藥廠職工文師傅介紹,早在上世紀70年代,昆明市食品廠就有一個制藥車間。『主要是人工合成牛黃。』那時車間生產的大多是半成品藥品,主要靠出口。『省、市醫藥公司直接來廠裡拿藥。』1986年,原來的制藥車間擴建成全新生物制藥廠,屬昆明市食品集團下屬企業,為國有性質。1993年11月,企業性質變更為集體所有。2002年,藥廠變成由昆明市食品集團、雲南天然藥物制藥實業公司及北京一家水電安裝公司共同投資管理的非自然人出資有限公司。此後,在藥廠工作的老職工越來越少。『他們嫌老職工手腳不利索,速度慢。』
文師傅說,原來在藥廠工作的大多數老職工,教會新人後,或退離生產線或退休回家。『一方面,藥廠減少了真正懂技術、重安全的老職工;另一方面,藥廠對新招聘的職工,又缺少必要的上崗培訓。這麼混亂的一個工廠,卻堅持了這麼久,我們都有些納悶。』
問到生產安全,被詢問的五六名職工似乎都很陌生。一名藥廠工人用『從未開過一次安全生產會』來表達藥廠對生產安全的態度。他說,藥廠目前還在生產安乃近、克感敏、速效感冒膠囊等這些科技含量低的廉價藥。『安乃近、克感敏,2元多就能買一瓶(100粒);一板10粒裝的速效感冒膠囊出廠價也纔4角多。』
工人透露,藥廠為追逐利潤,只能提高產量。『大家都忙生產,哪有時間開會、學習……』『別人眼中的生物制藥廠,工作人員都應穿著白色或藍色大褂,在寬敞、潔淨的車間工作。但在我們藥廠不是。』
8名傷者還在住院治療
昨天中午12點,死者章文斌的家人說,關於賠償,藥廠『現在還什麼都沒說』。
在延安醫院住院部7樓的一間病房,郭先生一直陪在妻子身邊。爆炸中,他妻子張順美機智逃生,只傷到兩只手,但姐姐張順貞卻未能逃脫。『她一直精神恍惚,一閉眼就會尖叫「門在這裡,窗戶在這裡……」不能入睡。』郭先生擔心,妻子身體上的創傷容易醫治,但精神上的創傷很難愈合。
除了張順美,還有4名傷者住在延安醫院。因燒傷較嚴重而轉院至昆醫附二院燒傷科的3名傷者,目前傷情暫時平穩。
首席記者朱勛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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