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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做過裸模,但我現在愛上了這門藝術。』蘇紫紫如是說。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網絡上曾流行的一句話,大概是這麼說的,『本來我並不想做山賊,但後來卻愛上了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做裸模和做山賊,八竿子打不著,可它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後來別管自己愛上的是藝術還是職業,幽默之餘,也還透著些聽天由命的悲傷與無奈。
蘇紫紫很專業地走紅了。這麼說是因為,在那段廣為流傳的采訪視頻裡,這個小姑娘自幼反叛,難以和家庭融合,成長過程中又遭遇了強拆這種社會事件的洗禮,促使她奮發圖強,憑借跪搓衣板的毅力,逼迫自己學習,考上了人民大學。這個故事凝聚了一部勵志電影所需要的各種元素,但你很難懷疑哪個部分是假的,所以,我們中間有一半的人接受了蘇紫紫,原因很簡單,『天下苦娃是一家』,蘇紫紫的經歷在很多人身上都能找到投影。
不能接受蘇紫紫的那一半人,原因也很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個字,『脫』。蘇紫紫脫了,她復制了互聯網曾經有人一脫成名的故事。以前互聯網紅人的『脫』直奔下三路而去,蘇紫紫的『脫』是形而上的奔藝術而去。但低俗與高雅在很多事情上,的確很難一眼就辨出個三六九來,而且是在這個忌諱裸露的國家。
蘇紫紫接受媒體采訪,光著身子坐到了記者面前,她對記者說,自己可以坦蕩地看著記者,但記者能坦蕩地看著她嗎?這個問題,其實是面向更多人發問的。對佛學有所研究,並為自己建設了一套完備的『我脫我有理』的理論體系後,蘇紫紫超脫、淡然,她在各種場合的表現,不會讓人看到不安和不適,相反是圍觀的人們,內心多少有些忐忑。
對待這樣的女孩,目前已經有專家在拿『道德』說事了,蘇紫紫顯然早就有所准備,她說,『穿著衣服就是純潔,脫了就是色情嗎?』在辯論的時候,誰哲學學得好誰就會佔上風,蘇紫紫對付道德專家的辦法,就使用了一個縝密的哲學命題,進可攻,退可守,誰撲得近,誰就會被揍得鼻青臉腫。
蘇紫紫其實是一個社會觀察家,她懂得社會的病,也懂得如何在棍棒林立的各種法則中保護自己。從目前的情況看,她沒有流露出勝者的得意形態,但也沒有任何敗者的灰頭土臉。她是一個驕傲的人。而很多人,從來都沒有驕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