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吳子濤不想束手待斃
『你想怎樣?』吳子濤問。他動了一下頭,感到又是一陣劇痛。
徐建明站起來,退回到露臺中央,說:『目標只有一個,讓你的消失變成一場意外。有兩種方案。一個是讓你離開綠洲島,不是真的你,真正的你已沈入島內的沼澤地裡,而是我穿上你的衣服,坐上帶你來的那只小船,回到對岸。漁夫會把我當成你。我會把你許給他的船錢給他,然後乘車離開。這個辦法有一點麻煩,也有一點風險,有可能被船主識別出來。不過,如果順利,它將令我一段時間之內高枕無懮。』
吳子濤聽了,一言不發。
徐建明繼續說道:『第二個辦法簡單一些,就是索性讓船主等你。等你不著,他自然就會離開。一般來說,他不會馬上報警,但是你失蹤後警察或許會找到他,這樣很快便會將警察引到這裡來。只是,這裡經常有人渡河過來偷獵,這些船家也經常以此賺外快,所以一切看起來也很正常。至於你為什麼沒有按約回去,可以解釋為發生了意外。前年這裡就意外死過一個人,一個人過來打野鴨,結果陷在泥地裡出不來了。至於那輛路虎,待你的屍體在這裡被找到,車早已不在這裡。而我本人更有足夠的不在現場的證據。即使是現在,我本人已身在北京了,昨晚就入住北京雲陽賓館1920房間,是賓館的服務員親手交給我的鑰匙。而且,我的手機號也早已漫游到那裡。』
『李國強,是不是也在沼澤裡了?』吳子濤吃力地問。雖然頭上、身上劇痛不已,吳子濤的心中卻一直在緊張地思考著徐建明話中透露出的信息。盡管他尚沒有逃出險境的勝算,但是他還是想多知道一些內情。
『或許吧,你希望有個人在這裡跟你做個伴兒嗎?』
『還有林美佳,她現在是不是在北京等著替你消滅罪證?』吳子濤繼續問道。
聽到他的話,徐建明目光暗淡了下來,他顯然不願談這個問題。
吳子濤歪在露臺內側的牆上,依然是一副癱軟無力的樣子。他的頭部和身上的疼痛更加強烈,仿佛被火燒灼一樣。但是,他知道這種疼痛的感覺,說明他的身體並未受到致命的損傷,正在從剛纔的猛烈打擊下恢復過來。在徐建明的滔滔雄辯般的演講過程中,他小心翼翼地動頭伸腿,因為胳膊被綁在身後,所以他寄希望於自己兩條強健的腿,經過近一年的鍛煉,他對它們抱有信心。此前,他已將自己的處境權衡了一遍:露臺的圍牆高約1.5米,距他自己的位置約3米,中間隔著一個抱著雙管獵槍的徐建明。如果能夠在最短的時間,翻過圍牆,落到一樓,只要別摔折腿,就有機會逃出去。他不想束手待斃,他一定要抓住時機。
『我們來做個交易,行嗎?』吳子濤說著,將膝蓋拱起,將身子的重量悄悄地移到腿上,有點像是短跑比賽前的預備動作,他心裡的緊張程度也不亞於那一刻。
聽到吳子濤提出要做一個交易。徐建明向前挪了半步,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不過依然緊抱著他的獵槍。
『說來看看。』他說。
『我現在舉手投降,保證不再追究此事,你會放過我嗎?』
徐建明認真地搖搖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有點晚了。』
『這個辦法不行?』吳子濤笑笑,繼續哄他,『要不,你就去自首吧。有坦白自首的情節,命也許可以保住。』
好像覺得吳子濤這樣的玩笑太幼稚了,徐建明突然爆發了一陣大笑,一邊笑一邊說:『簡直,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美佳一直說你很悶,沒有幽默感,我看啊,你很會逗啊,哈哈哈……』
『我是認真的。』吳子濤繼續說,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句話居然讓徐建明笑出眼淚。他覺得機會來了。
正在這時,外面林子裡突然響起一聲槍響。知道可能是有人在林子裡偷獵,這本來也很平常,但是此時它卻讓徐建明略有分神。吳子濤及時抓住了這個機會。剛纔,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整個身子的重量移到彎曲的雙腿上,身子實際上已經蹲了起來。在徐建明被槍聲分神的一瞬間,吳子濤突然挺起身子向前衝去。那力量太猛太突然了,徐建明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吳子濤的頭撞翻在地。在他抓起槍爬起來的時候,吳子濤已經縱身翻過露臺的矮牆,跳到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