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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春天,詩人田間積極響應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提出的文藝工作者到生活中去、到群眾中去的號召,和葛文一塊來到山西省盂平縣做基層工作。這一年,對他們來說是極為難忘的。
這一年的夏天,他倆結婚了。孫犁送給葛文的禮物是一塊翠藍色的麻綢布。新婚這天,葛文把它做成內衣,穿在軍衣裡面。到了盂平縣,田間任縣委宣傳部部長。他們住在老鄉家,吃的是豆角玉米面餅子,晚上在房頂上和房東聊天。有時敵人來了,就撤出村子,和老鄉們一塊睡在用稻草搭起的小窩鋪裡。他們英勇機智地和鬼子展開斗爭。後來,葛文在一篇題目叫做《上路》的散文中動情地描繪了這一段的斗爭和生活。寫田間和群眾在一起,如何埋地雷,打鬼子,辦識字組、通訊班、扭秧歌、搞會演……他的感情和群眾的感情完全融合在一起,他愛他們所愛,恨他們所恨。生活感動了他,詩情在胸中激蕩。這之後,他采用群眾語言,采摘民歌花朵,探索民族形式,創作出了《盂平英雄歌》、《戎冠秀》、《趕車傳》等深受群眾歡迎的作品。葛文在文中說,『此時,田間進行創作已經十年之久,並且已經產生了為人民傳誦的詩章《給戰斗者》等好作品。但是,他常說,「我真正走上文學之路,是從1943年到基層擔任實際工作纔開始的。」』
田間在一次談詩歌創作時也談到了『上路』這個詞。他說:『上路,就是深入生活,要不然很難說走上文學之路。這是從我個人來說,不能強求一律。不如此,民族化、革命化、群眾化的問題解決不了。這三個化都是很重要的,其中最主要的是群眾化的問題。群眾化問題解決了,民族化好辦;不采用群眾語言,不用群眾感情,不用群眾事件,哪還有什麼民族化可言談?』
聽其言,再觀詩人的創作,從他那如號角般的鼓舞人們去抗日的《給戰斗者》,到後來在延安發起『街頭詩』運動,再到後來在基層工作時創作的著名長詩《趕車傳》,都可以看出這位詩人與人民群眾的血肉關系,他的作品在群眾中汲取了多麼豐厚的營養。他的詩和人民群眾緊緊地聯系在一起。
田間關於『上路』的這段話,對於我們今天的新詩創作來說,仍然是很有現實意義的。當前,我們的詩人,如何到群眾中去,汲取創作的營養,如何使我們創作的詩歌更緊密地貼近群眾、為他們所接受、所喜愛,這是值得我們認真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