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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真案涉嫌物品拍賣會現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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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真物品之一——恐龍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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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真物品之一——正大光明匾 |
今天,在河北石家莊舉辦了一場拍賣會。這場拍賣會上的619件物品有些特殊，它們全都是原河北省國稅局局長李真受賄案的涉案物品。曾經號稱“河北第一祕”的李真實際上已經在去年11月伏法，但在查處李真的過程中收繳的物品今天再次成爲人們關注的熱點。這個貪官生前到底收了多少物品？這些涉案物品後面到底隱藏了哪些故事？
根據從拍賣公司得到的消息，今天來到現場持有競價號牌的買家共有170個。而在今天的拍賣會上，最引人注目的拍品，莫過於每冊起拍價高達50萬元人民幣的兩本純金畫冊，以及起拍價爲19萬元的“百子獻壽”翡翠擺件，還有一枚底價爲8000元的“李真金印”。這幾件涉案物品最終能否拍賣出去，拍賣成交價格是否會高於起拍價，成爲大家關注的焦點。
今天上午首先拍賣的是字畫類物品，共有65件。拍賣剛剛進行了半個小時，在對一幅書法作品進行拍賣的時候，場內的買家開始了的激烈競價。
拍賣師：“1700元128號，1700元，1800元，還有沒有加？1900元，後面我看見了，2000元，108號2100元。”
經過20多個回合的競爭，起拍價爲1000元的338號拍品最終以6000元的價格，被一位來自北京的律師買走。
記者：“你覺得花六千元錢買這個值嗎？”
來自北京的律師：“值得。因爲我自己搞收藏的，我主要看作品的價值，在北京的李鐸的作品比它這個價格還要高。”
原計劃用1個小時時間就可以完成的字畫類物品拍賣，由於參與競價的買家非常踊躍，最終進行了2個多小時才得以結束，這一點連主持拍賣的拍賣師也沒有想到。
記者：“對於字畫拍賣的結果，跟你們的預期有沒有什麼差別？”
拍賣師：“說實在的，比預期的要好。尤其是無底價這一部分，沒想到(價格)拍得這麼高。”
據拍賣公司透露，這次拍賣會不僅吸引了河北本地以及周邊省市的買家，還有來自浙江、貴州等地的買家，不遠千里來到現場參與競買。一位剛剛花了三萬多元拍到四件字畫的女士，就是從浙江專程趕過來的。
這位女士告訴記者：“跟你講實話，我老公特喜歡，所以沒辦法，必買不可。所以一定要買志在必得。”
記者問：“你買這個拍品跟它是李真的物品有關係嗎？”
女士：“這個沒關係的，就是喜歡字畫。”
由於這批拍品數量大、種類繁雜，拍賣公司起用了兩位拍賣師輪流上陣主持拍賣。上午11點30分，由另一位女拍賣師主拍的金銀類物品拍賣正式開始，而衆人矚目的起拍價爲100萬的兩本純金畫冊也就是在這一類別裏進行拍賣。
女拍賣師：“399號，《世紀偉人鄧小平》，金版畫冊，一共有兩冊。起拍價是100萬元，有應價的沒有？100萬元有沒有應價？100萬元？”
經過拍賣師的幾次叫價，場內始終無人應價。拍賣師又將兩本純金畫冊分別以50萬元的價格分開叫價，仍然無人應答，這也就意味着給人以最高懸念的兩本純金畫冊最終流拍。
參加今天拍賣的涉案物品分爲九大類共600多件，總的起拍底價爲200萬元人民幣。而在此之前，主辦方已經將李真的涉案物品進行了爲期3天的展覽。據拍賣公司介紹，展覽期間參觀者絡繹不絕，3天中共接待參觀者的總數超過了兩萬人次。
一位參觀者對記者說：“這個貪官貪這麼多，這一件東西都等於我們一年的工資還要多啊！你看這個都19萬啊！這等於多少人的工資啊！我們主要看看這個李真怎麼個腐敗法，太招人恨了。”
採訪中，記者瞭解到，河北省人民檢察院事先根本沒有料到，拍賣李真的涉案物品會引起這麼大反響。4月11日，拍品預展第一天，就有5000多人前來參觀，爲此，拍賣公司不得不臨時換了個更大的地方舉行拍賣。表面上看，是大夥對這些涉案物品感興趣，但實際上，大家關注的還是李真這個貪官的腐敗行爲。
當年在河北赫赫有名的李真是一個相貌堂堂、口若懸河的年輕人。被稱爲“河北第一祕”的他，32歲就走上了正廳級領導崗位，曾經被列爲國家稅務總局和河北省人民政府的後備幹部，是當時河北政壇上一顆耀眼的新星。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李真最擅長的就是騙術，1962年5月29日，李真出生在塞外山城張家口市一個普通的幹部家庭，中專畢業後先後當過中學老師，在果樹場、油漆廠和公司裏當過普通職員。善於鑽營的他不滿足平庸的生活，通過僞造檔案的方法讓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中共正式黨員，學歷變成了大學本科，幹部履歷表改成了正科級，並且自己爲自己晉升了三級工資。
李真的第二個本事就是會跑官。1989年7月，李真憑藉僞造過的檔案調入了河北省企業投資總公司。靠着吹噓奉承、左右逢源的交際本領，僅僅花了1年零4個月，李真就成爲了河北省某副省長的祕書，此後五年時間裏，他一路任職河北省政府辦公廳祕書，省委辦公廳祕書，省委辦公廳副主任。1995年開始，跨進了河北省國稅系統，1997年7月當上了局長，1998年4月任黨組書記、局長。職位頻頻升遷，速度之快，爲當時罕見。
隨着權力的增大，李真的第三個本事也顯露了出來，那就是膽大。從1993年開始，他利用職務便利爲他人謀取利益，非法索取、收受他人賄賂摺合人民幣814萬元，貪污摺合人民幣2700多萬元，涉案犯罪金額之巨大，居建國以來河北黨政官員貪污受賄犯罪數額之冠。
2002年8月30日上午，唐山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以受賄罪、貪污罪判處李真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2003年10月13日，河北省唐山市人民法院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的複覈裁定和命令，對李真執行了死刑。
在河北，提起李真這個人，大家都說這樣一個故事，李真開車眼裏從來就沒有紅綠燈，有個剛上崗的新警察，見他闖紅燈，便要求他停車檢查。李真卻把車窗搖下來，吐了這個警察一臉唾沫，然後駕車揚長而去。這是李真飛揚跋扈的一個小事。但這些背後，李真還有一幅貪婪的嘴臉，這一點，拍賣會上拍出的數百種物品是最好的例證。
根據李真涉案物品拍賣會的一些基本情況，可以看出，李真受賄最大的特點就是多而雜。李真619件涉案物品，共分九大類，其中各類高檔服裝157件、金銀製品74件、名人字畫65幅、翡翠玉雕48件、工藝製品95件、高檔手錶等飾品25件、中外名酒98盒，其他物品34件。
其實，在這批數量驚人的贓物背後，隱藏了李真的很多祕密。河北省人民檢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副主任何軍恆，對這些涉案物品非常熟悉。
有着14年反貪工作經驗的何軍恆一直負責着李真案件中所有涉案物品的登記、保管工作，這次移送到金博拍賣公司展覽、拍賣，也是由他負責具體交接。
何軍恆：“李真是屬虎的，他好多東西，你看銀虎，那兒還有個玉虎。”
何軍恆告訴記者，這600多件涉案物品都是專案組從李真的住處、辦公室等五個地方查抄出來的，而且還不是涉案物品的全部，他向記者盤點了這些涉案物品的幾大特點。
第一：數量最多的拍賣品——衣服
在一間展室裏，108件沒拆過包的新T恤、新襯衫高高地堆成了一堵“牆”，金利來、鱷魚、夢特嬌等名牌應有盡有，其中一件進口襯衣起拍價最高達到了3266元。衣櫃裏，還有各色西裝和羊絨大衣。何軍恆告訴記者，雖然這次拍賣的衣物多達157件，佔了所有拍賣物品的四分之一，但是這些還只是李真衣物中的一小部分。
何軍恆：“拍賣的這些都是新的，他穿過用過的東西還是佔有多數。光購置這些衣服你說多少錢，而且你看拍賣可能價格要低，但是作爲購置衣服的話，肯定要從商場買，不管從哪兒，哪怕你批發呢，肯定也需要相當一部分錢。”
從李真生前留下的影像資料可以看出，這位號稱河北省最年輕的正廳級幹部總是衣冠楚楚，神情傲然，雖然現在已經很難推斷穿衣打扮是不是他的個人愛好，但可以肯定的是，要靠他當公務員的收入置辦這麼多行頭幾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最沒底的拍賣品——字畫
單從數量上來看，李真似乎很喜歡收藏字畫，那麼這些名家大作是不是會成爲拍賣會上的競拍焦點呢？
何軍恆：“大多都在三兩千元左右，單幅最高的應該是這幅吧！韓美林的一萬元。就這個鏡片，他好多字畫經過專家看，好多都是一些贗品。”
其實看看李真的個人經歷，不難理解爲什麼他會如此真僞不分。爲了做官，李真曾經篡改學歷，把自己的大專升格爲大學本科，此後又花錢買了“碩士”、“博士”學位。爲了附庸風雅，李真把收藏名人字畫標榜成自己的愛好，殊不知，送禮的和收禮的都一樣，都在魚目混珠。
第三：最“貴”“重”的拍賣品——酒
酒可能是一種最普通的禮品，但是從李真家裏查抄出來的這些酒可不是一般的酒。
何軍恆：“當時作鑑證的時候，人家賣洋酒的就說石家莊金色年代，這麼多年了不超過五瓶賣出去，不超過五瓶。這是裏面其中一瓶，還有這個白酒，這個是有特色的，就這一套，一共是十二屬相，這是五糧液公司專門特製的酒。這一瓶是一千元，這是一千五百元，這一套十二瓶就是一萬八千元。”
何軍恆告訴記者，作爲經辦人員，查處這些酒帶給他們最大的感覺就是累。
何軍恆：“這些酒大部分都是在他辦公室和家裏清理出來的，清理了三天三夜，帶了二十多個人，我們就幹了三天三夜。”
看着展覽室裏擺放得滿滿當當的各種物品，何軍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慨。
何軍恆：“如果是單純作爲一個案件，單獨的一個人來講，還沒有一個是它的案值，沒有這麼大，再一個種類也沒這麼多。”
在拍賣會上，記者聽到最多的是這樣的感嘆，這麼多的東西怎麼收得過來呀。李真的貪讓人觸目驚心，不過，他也不是一步就坐到貪官的位置上的。1990年，剛開始到省政府做祕書，李真甚至連掛曆都不敢多拿。但在隨後的日子裏，李真成了一個真正的貪官。在檢察院的檔案裏，就有他斂財的手法。
在檢察機關對李真的起訴中，提到了這樣一把按摩椅。
檢察機關：“在1997年初，大約一月底的時候，李真到北京逛商場的時候就看上了一個老闆椅，價值3萬9千8百元。然後李真就給孫長春打電話，孫長春到北京給他付錢，然後老闆椅買下，最後當天孫長春把老闆椅拉回家，第二天又派車送到李真家裏。”
孫長春把按摩椅送到李真家後不久，就從淶水縣副縣長調任到望都縣擔任常務副縣長，毫無疑問，這是李真爲他積極活動的結果。
在這起物權交易中，李真表現出一點不好意思，因爲和其它受賄、貪污事實相比，一把按摩椅實在算不了什麼。
根據檢察機關認定的事實，短短七年時間裏，李真犯罪總金額高達3900多萬元,其中個人實際所得高達1081.6萬元。僅索賄、受賄一項就達到了19筆。而當時身居要職的李真在索要、接受財物的時候已經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
一位知情人向記者透漏：“沒顧忌就是他不怕，有時候三五個人在場他也敢要東西。不像別人自我保護，我說兩個人就咱們兩個談，別人在我不會談他。(李真)不會這樣，在李真的眼裏說實在的就是沒有法。”
李真貪婪到什麼程度，有一個人體會最深，那就是吳慶五。李真到省政府辦公廳當祕書時，吳慶五已先他幾個月從外省來到省政府辦公廳。李真極力討好、拉攏吳慶五，用編造身世的辦法贏得了吳慶五的信任。
1993年8月，吳慶五辭官下海經商時，推薦李真頂替了自己的位置。當上省委辦公廳祕書剛剛半年，李真就夥同吳慶五利用外匯價格"雙軌制"的漏洞，侵吞國有資財2000萬元人民幣。即便交情如此之深，但當吳慶五有事相求時，李真依然很講“原則”。
李真答應爲南京二建石家莊分公司中標做工作，但提出要先收錢。
知情人：“南京二建石家莊分公司在承攬石家莊國稅局辦公大樓的過程當中，吳慶五找到了李真。吳慶五就找萬建新，南京二建石家莊分公司的經理，跟萬建新說要錢，萬建新說咱工程還沒到手呢，你哪怕等工程款到了以後，咱們從工程款裏面給他。李真說那不行，要先給，李真說你還信不過我，我說這個活給你幹就給你了，但得先給錢，然後逼着吳慶五跟萬建新要。”
吳慶五無奈之餘，也許想不到，對河北省9個地市的國稅局培訓中心工程,李真都要插手，從中索賄受賄。在他經手的大工程中,沒有一次是空手而歸。雁過拔毛,這也是李真做事的原則之一。
與李真沆瀣一氣的吳慶五最終也沒能逃脫法律的制裁，2002年8月30日，衡水市中級人民法院以貪污罪、介紹賄賂罪並罰，判處吳慶五死刑，緩期二年執行。而根據李真一案牽扯出的線索，專案組在長達2年零8個月的時間裏，共查處經濟犯罪案件47件，涉及47人，其中廳級幹部8人，處級幹部14人。
一個貪官，就是在這種權錢交易的過程中間，逐步形成的。李真直到進了監獄之後，纔對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後悔。而對今天拍賣會，如此熱鬧的場面，相信也是李真無法想像的。那些形形色色的拍賣品背後，還有什麼鮮爲人知的故事呢？
這次對李真涉案物品拍賣，創下了多項記錄。不僅涉及物品數量，起拍總值，都是河北之最。而且，這是河北省檢察院第一次直接委託拍賣公司，對貪官物品進行公開拍賣。現在，這種形式已經被越來越多應用在了職務犯罪案件的後續處理上。來看看最近幾年影響比較大的幾次貪官涉案物品的拍賣會。
2002年9月15日下午，原遠華集團首批動產拍賣會上，包括紅色保時捷和奔馳600防彈轎車在內的38輛被拍賣的罰沒車，成了當天國內最熱門的話題之一。當時整個拍賣預展會就像是一個熱鬧的二手車市場。僅僅一下午時間，遠華拍賣會落槌成交的金額就達到570多萬元。儘管最後，這輛紅色跑車和奔馳防彈轎車因爲價格過高無人應價而流拍。但在以後的拍賣會上，最終這輛紅車以90多萬元的價格被人買走。而賴昌星曾居住的天泉山莊別墅、也以3850萬元的高價成交。遠華大案所有涉案物品的拍賣金額以近2個億的拍賣所得，創造了國內迄今爲止最高的涉案物品拍賣收入記錄。
同樣是在2002年，和遠華資產拍賣一樣在街頭巷尾成爲熱門話題的，是南昌市對江西省原副省長鬍長清的涉案物品拍賣會。2002年5月12日這一天，拍賣會一次性拿出了胡長清400多件涉案物品，其中包括一套胡長清情婦居住的住房，胡長清受賄的名牌手錶、首飾等等。當時拍賣會上出現了戲劇性一幕，由於拍賣的物品數量太多，所以大多數小件物品都是在1分鐘內就敲錘成交。就是這樣，當時的拍賣會還整整進行了一天，465件贓品拍出，江西財政當日進帳40萬元人民幣
一年後，貪官涉案物品的拍賣會再創記錄，瀋陽市原市委副書記、市長慕綏新、副市長馬向東案的涉案物品公開拍賣會爆出消息，兩位貪官受賄的物品數量，從高爾夫球杆到服裝、家電、汽車一共有800多件。數量之多，成爲歷次貪官涉案物品拍賣之最。這些奢華的物品和拍賣時熱鬧的場面在當時成了瀋陽城裏百姓議論的焦點。歷時3天的拍賣會，所獲420萬元收入全部上繳國庫。
每次看到貪官們收受的物品，被舉牌拍賣，老百姓都會提出這樣的問題：那些給貪官送禮的人是誰？他們得了好處，受不受懲罰？在採訪李真涉案物品拍賣會的時候，記者也試圖請河北省人民檢察院爲我們提供這些涉案物品的原主人。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告訴記者，他們提供不出這些來源。
河北省人民檢察院：“因爲他犯罪事實特別多，我們只選擇了他受賄比較嚴重的進行了比較詳細的調查。這些物品有的呢，包括李真他也說不清到底是誰送給他，爲什麼事送給他。李真這個案子從2000年3月份開始，一直到2002年4月份我們起訴到法院，中間偵查的過程已經長達兩年了，如果僅僅圍繞這些物品再去調查，它的實際意義不大，而無緣多浪費一些司法資源。”
這次拍賣的619件涉案物品並不是李真全部的贓物。其他的物品有的作爲證據被保留、有的已被髮還河北省國稅局。檢察機關的這次公開拍賣，將爲李真一案劃上一個句號。但在司法專家的眼裏，今天這個句號並不圓滿。
記者：“我們前面看到，這個拍賣的600多件贓物當中，沒有一件是能夠講得清楚這是誰送來的？這個受賄的人是已經受到嚴懲了，但是這個行賄的人呢？他是不是也應該受到法律的追究？”
司法專家：“是的，我們的刑法是規定既要打擊受賄者，也要打擊行賄者。行賄和受賄它是個一對一的關係，當然行賄的人也應當受到法律的追究。因爲我們刑法上明確地規定了行賄罪及行賄罪的相應的刑事責任。”
記者：“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標準，是法律上認爲的行賄？”
司法專家：“當然按照我們的刑法來說，就是你非法收受別人的財務，就是受賄罪。實際上從我們司法(操作)上也大概有一個掌握的度，比方說5000元以下可能是不構成受賄罪，5000元以上它裏邊有幾個檔次，10萬元以上就數額特別巨大，這樣可以對你判處最高至死刑這樣一個刑罰。”
記者：“那麼我們前面看到的一些物品，像金箔畫或者是金佛這樣的(物品)，它都早已經超過了這個5000元錢的這個底線。那麼它們是不是應該從法律上說是應該追究責任的？”
司法專家：“是的，它的數額應當是遠遠地超出了我們法律所規定的這個立案的底線，就是說它完全是已經是構成了犯罪金額的數額的標準的。所以我覺得對於這樣的一些行賄者，現在不明不白，我覺得這個是有失於法律的公正。我們要有效地打擊社會犯罪，必須要除了我說的從制度上要進一步完善以外，在具體打擊這種犯罪的情況下，由於它是一對一的。”
記者：“那麼你在打擊受賄的同時一定要打擊行賄？”
司法專家：“當然了行賄如果是主動交待，或者我有其他一些特殊的情節可以考慮從輕處理，但是你總不能說一律不予追究這樣的話。我們法律上就等於是一個白條，這個法律就沒有嚴肅性。但是當地的檢察機關也有人提出來，就是說因爲追查的數量太大，它是不是也有一個執法成本在裏面的問題。那要從觀念上應定要樹立一種東西，就是說爲了法律的公正、爲了法律的嚴肅性，這個是有一個底線。我們是不能夠把經濟學的一種東西全部套進來，說我要考慮到成本和效益，說我爲了查這個行賄者可能破了案以後投入的成本更大，可能比這個物品本身還大，這個從經濟學的角度它不合算，我可以就不去做這樣一個事情，但從法律的角度就不行。”
涉案物品的拍賣會，在形式上，確實起到了良好的教育作用。但就如同專家說的那樣，如果把這些行賄者也公佈於衆，一查到底的話，此次涉案物品拍賣會起到的作用會更加顯著。莫伸手，伸手必被抓，這是對腐敗分子的告誡，同時對助長腐敗的那隻手，也應該依法追究。雙管齊下，才能更好的遏制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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