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河南省鄭州市管城區發生的21起命案,全部在年內成功告破。管城警方以優異的戰績,在全省公安機關命案攻堅戰中榮獲破案絕對數和破案率雙雙第一名的好成績。
一
這是一起震驚河南省城的持槍殺人疑難大案。因爲它沒有殺人現場,也沒有什麼痕跡物物證。受害人非管城居民,拋屍地點也不在管城。但是,鄭州市公安局命令,由管城公安分局立案偵破。
在整整7個月的時間裏,管城警方深挖細查,攻堅克難,歷經高潮低谷,遍嘗酸甜苦辣,終將“2·13”持槍搶動殺人大案成功偵破,徹底摧毀了一個長期盤踞鄭州,集殺人、涉槍、盜搶機動車、開設大型賭場爲一身的惡勢力犯罪團伙。從中帶破中牟縣2000年4月15日特大僱殺持槍殺人案、1998年鄭州市二馬路盜竊軍用槍支案等刑事案件89起,繳獲“五四”式手槍等不同類型槍械7支,炸藥3公斤,雷管7枚,子彈500餘發,爲社會治安穩定消除了一大毒瘤和隱患。
“2·13”專案組長、管城公安分局局閆三離說:“此案有三難:查找線索非常難;鎖定疑犯之後抓捕難;抓捕之後審訊難”。
2004年2月13日下午,鄭州市鄭東新區神祕失蹤的農民企業家曹某某遭到槍殺並被拋屍中牟縣郊野。除頭部一處貫通傷外,無其它明顯傷痕。這起特殊的涉槍命案,立即引起了河南省和鄭州市的高度關注。鄭州市公安局黨委經過慎重研究,明確指示:此案由管城分局負責偵破。“2·13”專案組當夜成立,管城公安分局局長閆三離親任組長,100多名刑警投入偵破工作。
經查,曹某某2月12日晚上11點45分駕駛價值48萬元的豐田佳美轎車,在管城區一大酒店樓下等朋友時失蹤。
張俊副局長、邱明升大隊長帶領偵查員分頭訪遍了相關的5000多家商戶、20000多戶居民、27個村莊的10萬村民,先後奔赴京、津、魯、陝、青、甘、浙等10個省市。通過信息布控、大面積排查、重點線索追蹤等多項工作,歷經艱辛周折,終於成功地撕開了案件的突破口,將一個名叫賀新軍的人及其密友趙志軍納入了偵查視線。
賀新軍、趙志軍都是數度“進宮”的慣犯。自1988年竊得軍用槍支以來,兩人始終是日攜槍行,夜枕槍睡。賀新軍曾多次赴境外擔任賭場追討債款的打手,關押在看守所期間竟敢毆打管教幹部。這兩個亡命徒心狠手辣,性格殘暴。抓捕工作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民警傷亡。
9月6日,趙志軍的堂弟趙昆在陝西咸陽死亡,趙志軍、賀新軍一起前去奔喪。抓捕的時機來了。是夜,市公安局副局長武偉邦、管城分局局長閆三離帶領20餘名精兵強將,連夜出擊。7日凌晨1時抵達咸陽,不料,經外圍摸排瞭解的情況比事先預計的更兇險。死者趙昆是當地極有名氣的涉黑團伙頭目,在咸陽周邊一帶的黑惡勢力中頗具影響。周邊城市衆多的黑惡勢力人員紛紛前來爲他奔喪,豪華轎車排成長龍。在這樣複雜的人羣裏,在辦理喪事的場面中,抓捕賀新軍、趙志軍難度極大。
武偉邦與閆三離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各種複雜、危險因素再次集中考慮,做出了周密的部署。在咸陽警方的配合下,凌晨5時許,抓捕人員包圍了靈棚不遠處的一家賓館。按照預定的抓捕方案,20名刑警迅速到達指定位置,封鎖了整個五層樓,閆三離帶4人闖入415房,趙志軍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一舉抓獲,並當場從其枕頭下面搜出了一把上膛的“六·四”式手槍,在其車內又查獲另一支槍。但是,賀新軍此時卻不見蹤影。他藏身何處?是否已被驚動?閆三離厲聲喝問,趙志軍驚恐中供出賀新軍就在靈棚。情況緊迫。刑偵大隊長邱明升隻身飛奔靈棚,在擁擠了上百人的靈棚內飛快鎖定賀新軍並向其靠攏。老奸巨滑的賀新軍似乎察覺到什麼,猛然站起來就要反抗,邱明升迅速拔出手槍,一舉將其制伏。此時,靈棚裏的人有的拿起棍棒,有的拿起板凳,有的拿起長刀上前阻攔。形勢危急,千鈞一髮,只見邱明升臨危不懼,面對狂徒的叫囂大吼一聲:“我們是警察,你們誰敢阻攔,閃開。”在他們發愣的瞬間,迅速穿過充滿敵意、一觸即發的人羣,將賀新軍帶出了靈棚。
自90年代以來,趙志軍、賀新軍屢次受到公安機關打擊處理,其仇視社會、對抗政府的思想根深蒂固,反偵查、反審訊能力突出。面對這兩名頑固的對手,審訊工作異常艱難。
專案組民警運用豐富的審訊經驗,調整方案,異地審訊。審訊地點的改變,審訊謀略的改變,使賀新軍手腳無措。辦案民警抓住戰機,步步緊逼。幾個小時下來,賀新軍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如實供述了自己夥同趙志軍在江海大酒店樓下持槍搶劫豐田佳美轎車,殺死車主,拋屍中牟,將被搶車輛賣往西寧的犯罪事實。
賀新軍供述了,但趙志軍仍然是負隅頑抗,拒不開口。怎麼辦?閆三離說:“大路走不通,走走小衚衕。”辦案人員圍繞趙家四鄰開展工作,最終挖出一個令人震驚的信息———趙志軍被抓後,其妻陳麗娟將成袋的槍支彈藥轉移到鄰居的廢棄車間。
當窩藏在車間一角賭博機內的袋子一個一個被打開之後,偵查人員震驚了,內有炸藥3公斤,雷管7根,槍支6把,子彈500餘發及大量車輛造假物品。
眼見幻想破滅,大勢已去,趙志軍不得不如實供述了“2·13”案件犯罪事實,而且還供述了多年來夥同賀新軍等人殺人、搶劫、盜竊機動車、販賣槍支、私藏槍支彈藥、敲詐勒索、非法拘禁等80餘起大案。
“2·13”案件成功告破的喜訊,立刻轟動全市,也爲當時的15起命案全破劃上了階段性的句號。許多羣衆擡着鏡匾、錦旗、橫幅,敲鑼打鼓上街慶賀,省公安廳、市公安局發來賀電錶示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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