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這是一起命案,也是一件公然向公安機關挑戰的兇案。2004年6月6日早上7點半,在距離管城區委、政府、法院、檢察院和公安分局均不過500米的法院東街上,4名手持長刀的男子高喊着“砍死他!砍死他!”對一名奔跑躲藏的男子不捨追殺,並當場將其亂刀砍死。光天化日之下發生在鬧市區的“6·6”命案,社會反映極爲強烈。閆三離局長再任專案組長,指揮破案。
經偵查,“6·6”血案爲一夥山西人所爲。他們各有一個綽號:“三小”、“四小”、“小滿”和“鐵蛋”,大名則不得而知。無名無姓給偵破案件帶來很大的困難。6月7日,4輛警車載着辦案人員,在張俊副局長帶領下直奔山西。
辦案民警剛開始行動順利,10日凌晨零點在山西曲沃成功抓獲了“三小”。但是,在太原抓捕“四小”卻費盡了周折。
當時,僅有一條模糊的線索,就是兩年前,“四小”的女友“露露”在太原當坐檯小姐,租住太原市都市村莊楊家堡。
楊家堡位於太原鬧市區,居住的外來人員衆多,魚龍混雜,走訪調查工作難度極大。偵查員們化裝成收廢品、幹小工的民工,在楊家堡內逐戶查找“四小”的女友“露露”。後查明,“露露”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搬走。
6月19日,大隊長邱明升在遠赴西安、呼和浩特、大同等地追捕無果的情況下,率隊返回太原,決定調整偵查方向,展開地毯式排查。蒼天不負有心人,當排查至一處隱蔽的租房處時,房東反映,確有一名叫“露露”的租房女子,最近,一名男子還經常和她住在這裏。
邱明升決定在此守候。晚10時許,“露露”回來了,但受光線的影響,知情人無法確定此“露露”就是彼“露露”。晚11時30分左右,一名身高約1.80米左右的男子進入了屋內。此人的身高、體態、臉型也與知情人的描述有不少出入。怎麼辦?抓捕行動既求成功,也要防止屋內的人不是“四小”而打草驚蛇。邱明升根據現場情況商定了周密的抓捕方案。只聽一聲令下,民警破門而入,“四小”正趴在牀上,劉興飄副大隊長扭住其胳膊大喝一聲:“張永輝”,犯罪嫌疑人一臉驚恐地辯解說:“我不是張永輝,我是‘四小’。話音未落,民警們一擁而上,將其制服。
6月24日凌晨2時許,“小滿”也在山西曲沃落網。
三
11月20日上午,在鄭州市星月小區,婦女沙某某被殘忍殺死在室內。根據現場調查分析,警方很快認定兇手是其丈夫丁平生。
兵分四路,警方巧妙控制了丁平生遠在豫西的父母兄長、在侯馬的三哥、在鄭州某家電公司打工的三個朋友、在某商店當售貨員的姘頭。
情況在不斷地收集和彙總。丁平生已沒有多少錢了,不斷向他的三哥要錢,向他的朋友要錢。
丁平生一直打探案件是否被警方發現。
追捕嗎?有人物有地點,按照常規,可以追捕了。不!專案組長閆三離按兵不動,打破了常規。參戰民警剝繭抽絲,仔細描繪着丁平生其人、現狀和心理。
其人:出身農村,節儉成性,從未出過河南省大門。
現狀:幾乎彈盡糧絕,面臨人地兩生走投無路。
心理:對倉促出逃心存後悔。對案件抱着很大的僥倖心理,希望在警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返回,處理乾淨現場後,再行躲避。
“誘其回鄭,就地抓捕。”一條巧計出臺了。
看似一場冒險,實則是建立在豐富的刑偵經驗上的、膽識過人的勇氣。
偵查人員用一條無繩的線,牽着丁平生沿原路往回走,遵義,重慶……
25日下午,丁平生已經24小時沒有和“家裏”聯繫了。
是風箏斷了線嗎?
不!大隊長邱明升興奮地說:“他要回來了!布控!”
傍晚,在星月小區案發現場,一條身影輕手輕腳打開了門鎖,兩眼未及適應屋內的昏暗———“不許動!”警察猶如神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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