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國內第一批人文社會科學的“長江學者”走進人民大會堂。南開大學李維安作爲天津文科學者獲此稱號第一人,從國家領導人手中接過特聘教授證書。這是“長江學者”開評五屆以來人文社科界零的突破。因此,對國內人文社會科學來說,這是一屆非同凡響的評選。對李維安來說,這張聘書既是對他在中國經濟改革中突出貢獻的褒獎,也意味着一個使命如山的開始。
在中國經濟改革的足音裏,現代企業制度,公司化管理,法人治理結構……已經成爲人們耳熟能詳的改革標識。然而,當李維安在1999年的香山科學會議上,首倡《中國公司治理原則》時,卻引起了與會者的強烈共鳴,吸引了各大媒體的目光。認爲,這是“中國公司治理領域重大的務實性成果”,“兼具國際先進經驗和中國特色的公司治理原則”。因爲,李維安第一次從理論和實務上釐清了“企業需要管理、公司需要治理”的準則和模式。2000年4月,李維安把潛心研究的成果,被稱爲“中國公司治理”基石之作的《公司治理》,凝練成“我國應制定適合國情的中國公司治理原則”的專論發表在《光明日報》上,再次引起轟動,得到國家高層管理部門的認同。2001年“WTO、企業發展與公司治理原則”研討會上,李維安正式推出了《中國公司治理原則》。其理論獨創性和實務操作性,使他成爲中國公司治理研究的領軍人,被學界稱爲“李治理”。北京歸來,我們來到南開大學國際商學院,走進了李維安院長的辦公室,走進了他爲中國公司治理的破題之旅。
一個新標誌建設一個新學科
1996年,李維安帶着雙博士學位從日本歸來到南開大學任教,開設國內第一個公司治理研究生課程。轉年便創建現代管理研究所,並先後成立了公司治理研究室和全國高校首家公司治理研究中心。結合中國企業改革中推進公司制改造、建立法人治理結構的進程,潛心研究適合國情的公司治理模式。從理論上探究企業如何通過管理與制度創新,支撐中國經濟增長的奇蹟。依靠中心的平臺,李維安獲取大量數據,理清了中國公司治理結構、機制、績效等關係,1999年完成了理論專著《公司治理》。提出了我國企業從行政型治理向經濟型治理轉換的改革方向。爲制定中國公司治理的準則,把法人治理結構導入公司治理機制,奠定了理論基礎和實務標準。如果說現代企業制度是靈魂,那麼公司治理就是血肉。李維安說:“企業導入市場經濟有兩個‘上帝’,一個是顧客,一個是投資者。公司治理解決的是兩方面問題,一是解決制度安排,公司是誰的,向誰負責,問責於誰,高管人員應如何激勵與制衡,解決公司基礎制度安排;二是治理機制,要使利益相關者互相制衡,保證決策科學,實現效益最大化。”《公司治理》的價值就在於,它把世界先進的公司治理模式與中國的企業改革相結合,創造性地提出了公司治理區別於企業管理的準則,清晰了治理邊界、治理成本等分析範疇。因此,獲得了被譽爲中國經濟學“諾貝爾獎”的孫冶芳經濟科學著作獎,也成爲第一部獲天津社科優秀成果特等獎的管理學專著。
《公司治理》的理論延展,也催生了一個全新的學科———公司治理。從本科、碩士、博士到博士後工作站,南開大學公司治理的教學與科研走在了全國前列。李維安帶領他的創新團隊爲中國的公司治理出模式、訂標準。1999年組織制訂出《中國公司治理原則》,一亮相便贏得碰頭彩。被譽爲中國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的“破題之作”,成爲我國資本市場轉向經濟型治理的標誌。這一《原則》被中國證監會、國家經貿委聯合推出的《中國上市公司治理準則》和PECC制定的《東亞地區治理原則》吸收借鑑,爲建立中國公司治理評價指標體系奠定了基石。同時,還爲國內高校和研究機構輸送了第一批公司治理科研、教學骨幹,因此被教育部列爲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
一個新平臺實現一個新夢想
李維安在學科建設和學生素質培養上,總是把團隊意識、協作精神放在第一位。他說:“沒有團結協作精神,就不是合格的建設者。”從這個意義上說,“嚴謹、創新、團隊”便是國際商學院的“學院精神”。李維安在這六字方針中,把創新放在了核心位置。就是憑着這個堅硬的“核心”,及其附合之上的團隊精神,國際商學院的碩士生在全國“挑戰杯”創業大賽上獲得金獎;就是憑着這樣的團隊精神,他們攻佔了一個又一個公司治理高地。李維安無疑是這個優秀團隊裏洞悉和發現學科前沿、準確把握學術方向的領隊。
2003年,在完成《中國公司治理原則》的基礎上,他們成功構建了“中國公司治理評價指標體系”,又創造了一項“中國第一”,被稱爲“南開治理指數”。從此,南開大學每年推出“中國上市公司治理100佳排行榜”,從控股股東行爲、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層、信息披露、利益相關者六個方面對上市公司治理狀況進行全面評價。“南開指數”爲獨立的第三方進行公司治理評價提供了實證平臺,標誌着我國公司治理評價研究與國際接軌。爲健全資本市場,規避投資風險,完善上市公司治理提供了“參照系”。繼享譽內外的“南開物價指數”之後,南開人再圓“指數”夢。
創造一個“實證平臺”,無疑就是創設了一個直接服務經濟主戰場的大理論。憑藉這個平臺,2004年2月李維安團隊在人民大會堂推出了“中國公司治理評價報告”。根據“南開治理指數”對中國上市公司治理狀況進行全面評價,推出了“公司治理綜合指數100佳”,“董事會治理100佳”,“信息披露狀況100佳”,“經理層治理100佳”。對中國公司治理存在的問題進行本質剖析,並提出改進建議。其體系的科學性和實證價值,受到證券監管部門和上市公司的普遍認同。“CCTV’2003最具價值的上市公司”,就是導入“南開指數”評出的。隨着資本市場走進價值投資時代,“南開指數”已成爲系統、科學考察中國上市公司治理狀況的“參照系”。
一個領軍人開創一片新天地
俗話說:羣雁高飛頭雁領。李維安的公司治理創新團隊,在短短的四、五年間,樹起了中國公司治理的“航標”,也爲中國的資本市場注入了一支澄澈劑。南開大學公司治理研究中心也因此成了國家級創新基地。李維安的領軍意義不僅僅是他學術與前沿的引領,更重要的是他強烈的使命感,深深地感染着這支精英組合的團隊。從本科到博士的培養,從博士後與教授的協作,南開大學國際商學院、公司治理研究中心的教學與人才培養模式,獲天津市優秀教學成果一等獎,並推薦參加國家級優秀成果的評獎。北大、中科院、人大、武大等著名學府的博士後雲集南開大學,在這片學術沃土上,形成學科交叉、內外交叉的“全明星混合編隊”,在科研與經濟主戰場上建功立業。
以實驗的方法進行公司治理機制設計,推動實驗管理學的發展,是他們的又一創舉。爲此,公司治理研究中心建立了國內第一家以“諾貝爾”學者命名的經濟管理實驗室———澤爾騰實驗室,進行企業決策行爲模式和規律的應用研究。他們與國家發改委共同成立了“中小企業研究中心”,與香港大學共同成立了“亞太公司治理研究中心”,把學術研究與實際應用緊密結合,完成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國家軟科學基金項目等國家和省部級項目20多項;主持了教育部重大攻關課題:“中國民營經濟的發展與制度創新”;10多項成果獲國家和省部級獎勵,其中《公司治理學》被教育部列爲高校“十五”規劃教材,公司治理教程被教育部評爲全國研究生推薦教材。
在服務經濟的主戰場上,他們擔綱重任。證監會培訓上市公司,交易所培訓獨立董事,許多關鍵課程都由他們設計;國資委所屬的大企業請他們作諮詢;銀行、保險、旅遊、運輸、醫藥、地產……他們的研究、規劃在沿海發達省市和幾十家大型企業集團開花結果。如今,南開大學公司治理研究中心已名播遐邇,不但是這個領域全國唯一的國家級創新基地,還是公司治理的權威諮詢機構。
談到國際商學院和公司治理研究中心的未來,李維安躊躇滿志。他要率領這支創新團隊把公司治理平臺做大,讓公司治理中心與國際前沿對話;他要打造一支“中國品牌”、國際水平的公司治理“夢之隊”。他說,南開大學創造的平臺太好了,“南開”是實現夢想的好地方。
南開人圓了“指數”夢,李維安圓了“南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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