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與承包商內部生隙特許經營凸顯政府監管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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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黃岡市公汽公司資不抵債,宣佈破產,黃岡市政府以“授予特許經營權”形式,將該公司出售給江蘇商人周幸華,協定周享有該市公交經營權25年,並承擔原公汽公司的職工安置和債務問題。
然而幾年後,公司許多早期的外地承包商開始轉讓線路經營權,一些黃岡本地人也投入部分資金,成了這些公交線路的二手承包商。問題由此而來,但並未得到有效解決。10月31日至11月2日,黃岡市中心城區110輛公交集體停運。
承包商、公交公司都稱停運對他們都構成了損失,是他們也不願看到的。
“政府在這個事情上只能協調,不可能干預公交公司內部矛盾,更不可能強制承包商出車。”11月3日,黃岡市政府副祕書長程柏鬆反覆向記者強調。
11月3日上午7時剛過,黃岡市(中心城區又稱“黃州”)內,34歲的市民林先生左手拎着皮包,快步走出小區去趕車上班。當他還沒走到小區附近的八一路公交站時,一輛公交車開了過來,他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終於不用再打的去上班了!”
當天,黃州城內數以十萬計的市民露出了同樣的笑容。持續3天的“黃州全城無公交”終於結束——110輛公交車恢復運營,40萬黃州市民出門可以再乘坐公交車了。
“一箇中等城市承擔40萬市民營運任務的公共交通,居然停運3天,這簡直難以想象,它暴露了公共交通市場化後帶來的問題,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11月2日,湖北省建設廳城市建設處一名負責人如此評價。
全城三天無公交
“天天出門就靠坐1塊錢的公交車,怎麼能說不來就不來了?”整整三天,黃州城內充斥着這樣的不滿。
這三天的上下班高峯期,市民對出租車的爭搶達到高潮,街頭比比皆是的場景是:多則幾十人,少則五六人,同時搶乘一輛出租車,很多人爲此爭得臉紅脖子粗。
焦急,埋怨,甚至憤慨,在越來越沉悶的空氣中,黃州城內出行市民的表情寫在臉上。
“沒有辦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通車,只有等、等、等!”
11月3日下午1時40分,黃岡師院46歲的教師吳建國坐在開往新校區的6路公交車上,談及剛剛過去的三天,他說腦子裏“晃”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時候才能把車等來”。
10月31日,是黃州全城公交停運的第一天。
當日上午7時40分許,體育路金橋商場站,黃岡師院計算機系大一學生張瀟和陳偉強已等了30分鐘,和他倆一起的還有70多名同學,他們都要趕到位於開發區的新校區去做上機實驗。“6路公交平時5分鐘一輛,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大家又急又氣,幾個性急的女生乾脆打的走了。
“打的走!”8點鐘就要上課了,張瀟看看手錶,當即攔了輛出租車,和陳偉強等3名同學一起上了車。“這一趟就是12塊錢,比1塊錢一個人的公交車可貴多了。”不過爲了趕課,沒有人考慮這些了。一時間,一二十輛出租車載走了這些大學生。
與此同時,家住黃州開發區的楊女士也經歷着同樣的焦灼與煩躁。按慣例,她請的保姆每天上午7點半準時到她家,但這天一直不見蹤影。她以爲保姆睡過頭了,生氣地打電話過去,才知道沒有公交車。
“天天出門就靠乘坐1塊錢的公交車,怎麼能說不來就不來了呢?”整整一天,這樣的聲音幾乎充斥着整個黃州城。
公交車不來,出租車就成了幾十萬黃州市民爭搶的“大衆交通工具”。當天下班高峯期,這個城市對出租車的爭搶達到了高潮,街頭比比皆是的場景是:多則幾十人,少則五六人,同時搶一輛出租車,很多人爲此爭得臉紅脖子粗。
“不搶就沒車坐,即使貴了許多,但總要回家呀!”這一天,僅上下班來回路費,家住該市勝利街的楚先生就花了30元,“快趕上一天的工資了。”他向記者苦笑着。
公交車停開第一天,就在40萬黃州市民的不滿與期待中過去了,他們盼望着第二天能夠出現轉機。
但11月1日——公交停運的第二天,人們並沒有看到轉機。當天,滿懷希望的市民等來的依舊是失望,整個城市沒有一輛公交車駛上街頭。
“我們的生活還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做銷售生意的隋先生向媒體求助,才知道像他這樣憤怒不已的市民還有很多。
焦急,埋怨,甚至憤慨,在越來越沉悶的空氣中,黃州城又度過了沒有公交車的一天。
11月2日,公交停運第三天,一些市民在觀望的同時,開始考慮該用什麼辦法代替公交車。
“街上的自行車起碼多了一倍,提前起牀走着去上班上學的也不少。”勝利街十字路口一位姓宋的交警說,好久沒見過路上有這麼多自行車了。
更多的學生和上班族,爲了每天往返於老城區與新城區,乾脆三五個結伴“拼車”。“雖然還是比坐公交貴些,找路線相同的人也要耽誤一些時間,但總比一個人乘坐節約多了。”在新城開發區某飲料公司上班的崔小姐一臉無奈。
黃岡城區110輛公交車的消失了,也帶來了出租車行業的一時火爆。據不完全統計,在黃州公交停運的三天裏,全城400餘臺出租車每車每天增加收入近百元,尤其在第一天,市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絕大多數出租車成了人見人搶的香餑餑,出租車司機一上午就能掙到平日一天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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