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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女人，我喜歡逛沃爾瑪。如今，這令我覺得自己成了女性同胞們的叛徒”，一位顧客告訴記者。近日，近200萬名女員工組成的“集體”正在以“性別歧視”爲由起訴這家全球僱員規模最大、同時受詆譭最多的公司。
然而，這場歷史上最大一宗僱員集體訴訟案所涉及的遠不止於性別，更是對跨國公司根深蒂固的企業文化的道德考量。
就像沃爾瑪曾經在世界各地拒絕組建工會一樣，這起事件恐怕也會成爲勞資糾紛史上的標誌性事件。60億美元的賠償、不光彩的敗訴理由、日後MBA課堂上的反面教材……種種可以預見的結果都足以令包括沃爾瑪在內的所有公司重新自審。
1從“差異由人創造”到“我能幫您做什麼”
沃爾瑪創始人山姆·沃爾頓也許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公司會因爲性別歧視成爲被告。山姆在世的時候，沃爾瑪的工作服上寫着“差異由人創造”，而在他去世之後，就變成了“我能幫您做什麼？”
一位在沃爾瑪工作多年的女僱員不禁感嘆“關注的焦點從僱員變成了消費者。老沃爾頓營造的本就不那麼牢固的家庭感，如今在現任董事長羅布森·沃爾頓那裏徹底煙消雲散了。”
沃爾瑪根深蒂固的企業文化成爲其深陷“歧視門”的導火索。女僱員在訴狀中稱，“自從1976年以來，無論什麼管理崗位，女性的薪水永遠比男性低。”評論家認爲，沃爾瑪長期以來形成的文化是女性員工薪資低廉、晉升艱難的深層原因。由於公司70%的僱員是女性，爲了降低總體薪資成本，沃爾瑪不惜長期奉行歧視性薪資政策，以分店主管經理爲例，男性平均年薪約爲10.6萬美元，而女性年薪爲8.9萬美元。雖然女僱員佔據絕對數量，但沃爾瑪的女性主管數量比例還不到15%。數據顯示，沃爾瑪分店的主管經理中，只有14%是女性。就分店部門經理而言，女性佔據35%，而在美國其他零售企業中上述比例則超過50%。
2從6個人個別訴訟到近200萬人集體訴訟
一週前，美國加州舊金山聯邦上訴法院裁定，給予控告沃爾瑪性別歧視的原告人集體訴訟權利，並同意增加原告人數，估計近200萬曾任或現任公司女員工將發起史上最大型的歧視訴訟，有專家算了筆賬，沒有60億美元，沃爾瑪根本擺不平這起官司。
沃爾瑪的大麻煩源於5年前，54歲的沃爾瑪女僱員貝蒂·杜克斯申請參加晉職培訓，而她的男上司無視她6年來的努力和優異表現，毫無道理地給予拒絕。這在沃爾瑪絕非個別現象。分析人士指出，單在美國範圍內，狀告沃爾瑪的案件就有6000多起，但沒有哪個案子能對它產生影響。爲對付這個“超級巨無霸”，原告律師提出擴大訴訟規模，這樣不僅可以給舉證帶來便利，更可以減少原告個人承擔訴訟費用的風險。最重要的是，集體訴訟一旦獲勝，判罰的賠償金將是個天文數字。因此，6名原告提出要爭取集體訴訟資格。
此後的日子裏，原告代理律師不斷接到沃爾瑪現任及離職女僱員的投訴，她們都表示要參加集體訴訟。正是在這種形勢下，法庭同意了原告集體訴訟的請求。在此過程中，一位叫莉薩·法德斯通的女記者以貝蒂爲主線，採訪了衆多曾經在和正在沃爾瑪工作的僱員，寫出了一本名叫《小看女人：發生在沃爾瑪超市中爭取工人權利鬥爭的里程碑事件》的暢銷書。今天，貝蒂·杜克斯被視爲當代的羅莎·帕克思——打破美國種族隔離制的偉大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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