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訪春天的故事——鄧小平的十個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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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月31日鄧小平在廣州白天鵝賓館總統套房俯瞰廣州市容
1984年的模特兒表演
深圳題詞的非常落款
1984年2月1日恰好是農曆臘月三十。這天中午,遠在廣州公幹的深圳市接待處處長張榮也鬆了一口氣。就在幾個小時前,在廣州白天鵝賓館,鄧小平爲深圳特區寫下了著名題詞“深圳的發展和經驗證明,我們建立經濟特區的政策是正確的。”題詞的落款:鄧小平一九八四年一月二十六日。
張榮回憶,細心的他當時就注意到鄧小平有意把落款時間稍稍提前了一點,而那個時間正是他離開深圳的日子。這個細節表明,幾天前,當鄧小平還在深圳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評價。
早在1984年春節到來的前一週,鄧小平就離開北京來到春意盎然的深圳,開始他著名的第一次南巡。作家吳曉波在《激盪三十年》一書中記述道:當時,對深圳的各種非議指責沸沸揚揚,北方一家黨報發表了一篇題爲《歷史租界的由來》的長文,影射深圳特區是新的“租界”……很多來深圳參觀的老幹部更視特區爲異端,姓“社”姓“資”的爭論始露端倪……於是,鄧小平把目光放到飽受爭議之苦的深圳特區身上。
而這一年正是全國人大常委會批准設立深圳特區(1980年8月26日)的第一個五年。
首次南巡的非常態度
1月24日,鄧小平抵達深圳的當天,特區黨委書記樑湘指着掛在牆上的深圳地圖,向鄧小平介紹特區開發建設的情況時稱,1983年的工農業總產值比上一年翻了一番,比辦特區前的1979年增長了10倍。據樑湘回憶,當時備感壓力的他很想得到鄧小平明確的支持態度。但是,鄧小平卻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在黃昏時分登上深圳國際商業大廈22層頂樓天台,凝望夕陽映照下的深圳新城區時,才意味深長地對樑湘說了一句:“都看清楚了……”
其後數日,鄧小平馬不停蹄遍走特區。在深圳河畔的小漁村裏,鄧小平和當地準備過年商品的漁民聊天,聽村支書說1983年村民人均收入達2300元,家家都是萬元戶,他有些不信,跑到一家漁民家裏去驗證。這家人樓房氣派、裝修精緻,還有電視機等家電,主人說月收入在四五百元。他女兒鄧榕大聲告訴他:“老爺子,比你工資還高呢!”
原蛇口管委會主任袁庚回憶那次向鄧小平做彙報時的情景時,還清楚地記得,當時他提出“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作爲整個工業區的口號,他曾機智地用自問自答的語氣問鄧小平說:“不知道這個口號犯不犯忌?我們冒的風險也不知道是否正確?我們不要求小平同志當場表態,只要求允許我們繼續實踐試驗。”此言一出,全場大笑。
1984年的非常氣質
鄧小平在深圳的表現,可謂意味深長,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支持的態度,卻又在言辭上留下空白。然而在當年近距離接觸偉人的普通人的回憶裏,答案似乎早已隱現於偉人舉手投足的細節之中。
鄧小平一行是1月31日(農曆臘月廿九)來到廣州白天鵝賓館的。當天中午,鄧小平在賓館的絲綢之路扒房進午餐。當時負責西餐服務的伍德林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我主要負責上菜、派麪包,當我給鄧小平同志派麪包的時候,覺得他是老人家,就想給他軟一些的麪包,想不到他要硬的法國麪包。”或許,這頓地道的法式西餐令鄧小平回憶起了早年在法國勤工儉學時的日子,觸景生情,他甚至決定自己掏錢買些帶回去。據賓館服務人員黃抗美回憶,吃麪包時鄧小平曾經說過,看來還要再開放一些城市。在一旁陪同的霍英東先生感慨地說,真想不到,小小的麪包就能(給鄧小平)帶來這麼大的啓發,竟然能促使沿海的大開放。
當鄧小平深圳題詞一錘定音的新聞傳遍全國,關於特區的爭論便告一段落。就在鄧小平離開廣東後的第二個月,中國宣佈“向外國投資者開放14個沿海城市和海南島”。中國的對外開放由點及面,並最終形成了沿海全境開放的格局。自此,1984年因偉人的魅力而在中國改革史上散發着特殊的氣質。
時代中國 1984
●當年春節晚會推出的香港歌星張明敏紅遍南北,《我的中國心》成爲除國歌之外中國人都會唱的歌曲。
●中央美院等10所藝術院校聯合刊登啓事,爲美術系公開招聘模特兒,這是國內第一次公開招聘模特兒。
●中國的第一家西式快餐店——“義利快餐廳”開張。
●《紅衣少女》中的安然掀起了穿紅裙子的風尚。
●國內出現第一波下海浪潮,“修大腦的不如剃頭的”、“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是當時社會的真實寫照。
●許海峯在第23屆洛杉磯夏季奧運會上,以566環的成績獲自選手槍慢射金牌,這是我國奧運史上第一個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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