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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史蒂文?蘭茲伯格(美國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博士、羅切斯特大學經濟學教授)譯者蔣旭峰
童工現象在第三世界國家並不罕見。不過,作者認為,家長之所以讓孩子去當童工,其實是生活所迫。發達國家的那些抗議童工現象的示威者,不考慮這一點,將很高的勞工和環保標准強加給發展中國家,是一種偏執和傲慢的行為。
他們比非洲人更明智?英國傳教士、探險家、醫生戴維?利文斯頓博士曾在19世紀中期深入非洲大陸。他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英雄。他在10歲時就在家鄉的一家紡織廠當童工,每周要工作84小時。在19世紀20年代,英國很多孩子的經歷都和他很相似。
利文斯頓博士要是現在到美國大學校園裡去走一圈,估計會大跌眼鏡,一個個大學生口袋裡插著掌上電腦,揣著iPod,一年要花上兩萬美元的學費來打造一份漂亮的簡歷,這些學生在校園的草坪上愜意地一躺,喝著啤酒,玩著飛盤,在每年春天舉行的反對第三世界童工的游行中總是吼聲震天。
對於非洲那些在溫飽線上苦苦掙紮的窮孩子,美國大學生在游行時的口號卻是『反抗,休閑,過得自在些』。至少,這是他們呼吁在貿易條約中要加入的『保護』第三世界窮苦孩子的內容,要求限制工時和改善工作環境。
第三世界的一些人們確實很窮,也許就同美國人和英國人在19世紀中期的生活水平相當。生活窘迫就意味著要做出更多艱難的抉擇,例如到底是該更拼命工作還是應該省吃儉用。而對於美國和歐洲的中產階級示威者而言,他們似乎比非洲人更加明智,可以語帶傲慢地告訴第三世界人民該何去何從,但是真正忍飢挨餓的還是第三世界人民。
窮人的孩子都是早當家實際上,第三世界的很多民眾目前的選擇和美國及其他西方國家19世紀的狀況相仿。當時,我們也窮困潦倒,我們也並不擔心環境質量,我們也無法和家人度過很多美妙時光。第三世界的民眾不得不起早貪黑地乾著粗活和累活,為的僅僅是填飽肚子。他們也讓自己的孩子去乾活,窮人的孩子都是早當家的。1860年,在英國,10到14歲的孩子中,有37%的孩子是『自食其力』的,當時要想果腹就不得不每周都高強度工作60小時以上。目前,在非洲同年齡段的孩子中,這一比重為30%,而在印度只有15%。因此,我們不得不承認目前的童工率比之歷史上其他時期已經降低了。
從1890年到1930年間,美國人的人均收入增加了75%,童工率下降的幅度也基本相同。自從20世紀50年代以來,第三世界國家的童工率在穩步下降,因為他們的收入在不斷提高,盡管他們的生活還遠談不上富裕。
明明知道工作條件惡劣,報酬微乎其微,第三世界的父母們為什麼還要把子女送去乾活呢?他們是屈從於發達國家的公司和其他外來者的壓力嗎?不要忘記,在維多利亞時代並沒有什麼跨國企業,但是同樣也有童工存在。很明顯,童工是人們對於一定程度貧窮狀況的自然反應。
美歐有消除貧困的道義責任那些沒能體諒這些父母難處的人,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苦日子。換作一個19世紀40年代的好心美國人,他自己也是在苦水中泡大的,如果他看到西方人想要剝奪非洲和亞洲父母的這一權利,肯定會感到詫異的。
如果說西方社會的歷史經歷和現在的第三世界有何不同的話,那就是當年全世界人生活都不富裕,根本不可能指望任何人來拯救我們。現在,很多人在貧困中掙紮時,我們卻足夠富裕,可以幫助他們。對第三世界的民眾袖手不管,而且還駁斥他們脫貧的努力,這既不符合道義標准,也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
美國人和歐洲人有消除世界貧困的道義責任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們就應該用大船裝滿一箱箱的美元和歐元運往貧困地區。對於這個問題,值得在全美國開展一次大討論。但是,千萬不要誤解的一點就是,消除血汗工廠並不能起到什麼積極作用。
反對血汗工廠的那些人嘴裡高喊著『反抗、休閑、保護環境、別太在意能不能吃上下頓飯』,這種態度起不到什麼作用。
(摘自《性越多越安全:顛覆傳統的反常經濟學》中信出版社2008年1月版)(青年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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