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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編劇是單打獨斗的『個體戶』,美國編劇卻是大權在握的『一劇之王』。這是日前在上海舉行的『中美編劇交鋒論壇』上,兩國編劇談笑間作出的生動比喻。而《武林外傳》編劇寧財神的結論顯得尤其悲觀:中國電視劇基本上是不可能追上美劇了,因為中國編劇缺少起碼的話語權。
可以想象的是,一張桌子旁圍坐著兩撥人,他們從事著完全一樣的工作,卻一撥躊躇滿志,一撥苦大仇深。如此巨大的反差,恐怕想不『交鋒』都不行了。
讓美國編劇引以為榮的齊心協力由來已久,除了在編故事上群策群力,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時,他們也總是以集體的面貌出現在公眾面前,前不久鬧得沸沸揚揚的編劇大罷工就是明證。在國際同行的感召下,一向飽受壓抑的中國編劇近兩年也曾大張旗鼓地動作了兩次,可之後一律歸為沈寂,抱怨的還在抱怨,嘆息的仍在嘆息,眼睜睜地看著美劇《迷失》、《越獄》俘獲著越來越多的中國年輕觀眾,而自己卻不得不戴著鐐銬跳舞。
何以至此?一句話,中美編劇之間的這種差異,既與文化心理有關,也與經濟有關。就像導演鄭曉龍說的,美劇一集投資約為350萬美元,而中國電視劇大多一集只有數萬美元,如果再來個集體創作,每個編劇能分到的稿酬就更少了。
更重要的是,美國編劇之所以稱『王』,除了想象力的主觀因素外,關鍵原因是編劇往往身兼執行制片人,而在中國,編劇掌控劇組財政大權的情況少之又少。於是,纔有了寧財神的抱怨:自己的好創意往往被制片方潑冷水;纔有了《繼父》編劇林和平的感嘆:連故事的選擇權也捏在制片方手裡。
但不這樣又能怎樣呢?在如今的中國影視劇拍攝中,制片方提供拍攝資金,承擔市場風險,理所當然有權決定每一分錢花到哪裡,怎麼花。而編劇一旦給故事畫上了句號,最多是配合拍攝到停機就算徹底完成了歷史使命,既不再參與作品播出版權的分賬,也不會對作品的市場前景負責。等到觀眾的反饋陸續到來的時候,編劇們恐怕早就另起爐灶開始一個新故事的創作了。所以,拋開編劇個人的職業聲譽和社會評價而言,『觀眾就是上帝』在編劇這裡並不成立,倒是制片方對這句老話刻骨銘心。
讓編劇較真兒的地方也不少,除了為話語權而戰,著作權之爭也是編劇生活裡常見的一景。張三抄襲了李四的細節,李四借鑒了張三的創意,幾乎每部熱播劇的背後,都要上演一場分蛋糕的鬧劇。在剛落幕的第十四屆上海電視節上,《金婚》共獲得最佳電視劇銀獎、最佳導演、最佳男女演員四項大獎,成了白玉蘭獎的最大贏家。伴隨著這一消息,編劇之一李東東再掀編劇維權波瀾的報道也如期而至。為茶餘飯後添了談資不說,一些小報的娛樂版又能熱鬧一陣子了。(文吳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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