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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趙海波
女孩跟我同一部門,坐在我對面,中文系畢業的高材生,人卻風風火火的,一副無懮無慮的神情。不論男女,總愛招呼聲『哥們』。值得一提的是那雙大號『明眸』,盯人特別『執著』,我不敢直視,笑稱它『明晃晃』的,能攝人心魄。她卻說自己大眼無神,留不住男人心。
『哥們兒,給你講個故事吧。』她忽然變得幽幽的了。
『一棵玲瓏的秧苗盤在荷塘邊。打從破土萌芽,她一直懵懵懂懂的。細雨微風,雙燕斜飛,小荷尖尖,含苞待放,她都不曾關注。直到結出嬌小翠嫩的果實,纔意識到自己正走向成熟。而這時,火熱的夏季也不期而至了。
那個熱情似火的盛夏,冬瓜姑娘結識了自己的初戀,可這竟也成了她此生的絕戀。
那晚月朗星稀,蟬鳴蛙唱,徐風吹送陣陣荷香。老鼠的突然闖人,一如當夜的疾風驟雨,冬瓜姑娘猝不及防……
次晨,紅日初生,宿雨未乾,風荷正舉。一扇精致的小門嵌在冬瓜姑娘胸前。她驚呼:「老鼠住進我心裡了!」那一刻,她認定:今生注定要和這只老鼠有扯不斷的糾葛了。
之後的日子,美好得有些不可思議。老鼠細致入微地呵護,冬瓜姑娘感動莫名。她發現彼此的心跳都是相疊的。不,是老鼠的存在,她纔有了心跳……
驕陽燃盡夏日的激情,天空高遠起來。當第一片梧桐葉淒然搖落,跌入荷塘時,老鼠破天荒地沒有回來。冬瓜姑娘隱隱有些不安。在衡陽征雁留下最後一抹身影後,老鼠也一去不返了。
冬瓜姑娘枕著往日的幸福,等啊,盼啊……等到滿地黃葉,一樹枯枝;盼來雪飛原野,冰封荷塘。老鼠依然杳如黃鶴。後來,她終於想明白了:她只是老鼠身的館捨,老鼠卻早成了她心的歸依… … 』
女孩幽幽地講完整個故事,眼神始終定定的,像在撿拾一段往事。
『如果有一天老鼠回來了,冬瓜姑娘還會接受他嗎?』我問。
『會的。』她緩緩地垂下眼瞼,張開時,修長的睫毛已掛上淚珠。
唉,這癡情的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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