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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復影響近代教育
北洋大學堂外景。圖爲1903年建成的教學大樓。 |
北洋水師學堂成立後,李鴻章從福建船政學堂調來一人,出任總教習。這個人就是後來久居天津的嚴復。
嚴復在北洋水師學堂,先出任教務長,最終成爲校長,除去李鴻章看重的因素外,也與他早年系統學習過艦船、海軍知識有關。他十四歲就考入福建船政學堂,畢業後曾在艦船上服役,而後前往英國,在兩所海軍學校學習。他對於西方海軍知識的瞭解、實踐,使他隨後能在水師學堂中一試身手,並將諸多理念引入教學之中。
但嚴復爲衆人所知,並非因其在海軍方面有何特別建樹,而是因爲他對近代教育的影響。嚴復在英國的兩年,接觸到了達爾文等西方學者的著作,並深信“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價值觀。這不但使他後來致力於將《天演論》等西方作品譯介到國內,更使他一度傾向於改良維新,拯救積弱不振的大清國。這位更像是溫和派的學者,並不喜歡革命這樣的社會“驟變”,因而以教育開民智的方式,最貼近他的政治訴求。
嚴復最知名的教育理論,就是提出了救國的三個基本條件,即培養民衆的“血氣體力之強”“聰明智慮之強”“德行仁義之強”,多年後,當人們用“德智體全面發展”這樣的理念教育現代學子的時候,其中仍延續了嚴氏昔日的理念。
辦學堂離不開李鴻章
北洋水師學堂和武備學堂這兩所軍事院校的建立,與一個人密切相關,就是被後人爭議不休、在清廷中舉足輕重的李鴻章。
“平壤之敗,李相國痛哭流涕,徹夜不寐……及旅順失守,憤不欲生。”這段話中的“李相國”就是李鴻章了。這是他的一位友人回憶其在甲午戰爭期間的表現。那一場戰爭不單是清廷的潰敗,也是李鴻章的潰敗,他苦心經營的北洋水師等力量,血本無歸。
而在經營這些力量之時,李鴻章對相關教育的投入,頗爲看重。
時間要拉回到十九世紀的七十年代。
1872年,大清國的一百多個孩子從上海登船,漂洋過海抵達美國的舊金山。在隨後的十幾年時間裏,他們先後進入耶魯、麻省等大學,成爲中國近代史上的第一批留學生。
這些留學生的成行,有一部分要得益於李鴻章的鼎力支持。實際上,這不是李鴻章第一次爲新式教育奔走了,早在1864年,他就提出要“專設一科取士”,試圖改變傳統教育以四書五經選擇人才的模式,將科技、實用知識引入學校,培養專科人才。但那時的李鴻章不過是在鎮壓太平天國運動中嶄露頭角的新貴,還無法達到後來官居中堂時的政治影響力,又說出這些離經叛道的觀點,自然受到了保守勢力的猛烈攻擊。
李鴻章並未就此停止呼號,後來他在一道奏議中寫道,電報、軍械等事物,已經極大改變世界,“而環顧當世,餉力人才,實有未逮,雖欲振奮而莫由”——即國內無錢無人可以應對,實在堪憂。因此他對於借鑑西方的技術與理念更加重視,以至後來的史料稱,李鴻章“聞歐美出一新器,必百方營購以備不虞”。同時,出於“師夷長技以制夷”的目的,李鴻章也更重本土人才的培養。當北洋水師學堂等建立之時,李鴻章早已成了朝內重臣,得以推廣新式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