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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農民工身患感冒,在返鄉途中,每次咳嗽,其他乘客都投來異樣目光,司機及全車乘客誤以為他們患嚴重甲流;後來,雖然他們主動買了口罩戴,但全車近30個乘客還是通過舉手表決,在一服務區活生生將兩人攆下車『隔離』。兩人正摸黑順高速公路往家趕,被高速公路執法隊員發現,送往醫院檢查,兩人只是普通感冒。??《重慶晚報》
『多數人的暴政』值得警惕
只因被懷疑患上甲流,兩名農民工在寒冬的凌晨,被同車的乘客以『集體表決』的方式,趕下了車。請問,誰賦予他們將兩個合法乘車的公民趕下車的權力?這種利用『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規則,侵害少數人正當權益的『多數人的暴政』,值得我們警惕。
在一個民主法治社會,每個人的權利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我們不能因為少數人的利益而使多數人的利益受損,但同樣的,不能為滿足多數人的不當利益,而使少數人的合法權益受侵害。兩農民工掏錢買票坐車,從法律而言,這是個受法律保護的乘車合同。然而,只因他們患了感冒,疑似甲流,同車的乘客便通過『民意表決』,將他們趕下車。確實,將他們趕下車,多數人的利益是得到了維護,他們不再受疑似甲流病人傳染的威脅,但兩個農民工的合法權益卻受到無情的踐踏。
這種『多數人的暴政』往往打著『少數服從多數』、『維護多數人利益』的旗號,貌似公平公正,實則大謬不然。因為這時多數人的利益,是已超出了法律規定的正常范圍的利益,是以少數人利益的犧牲作為代價的,已構成了非法利益。這種『多數人的暴政』,更具迷惑性,危險也更大。我們要警惕少數人侵害多數人的利益,更要警惕多數人打著公眾利益的旗號,非法侵害少數人的利益。歷史上,就有許多的悲劇是在『多數人的暴政』下發生的。如蘇格拉底是在雅典的『民主制度』下被公眾的『民主激情』判為死刑的。還有法國大革命中的丹東、羅伯斯庇爾、聖鞠斯特,也是被『多數人的暴政』剝奪了生命。
要遏制『多數人的暴政』,我們唯有超脫利益的范疇來評判事實,不以人多人少來區分公平與否、正義與否,而唯有以法律為准繩,以是否合法為唯一的評價標准。如此,方有可能杜絕『多數人的暴政』。(孫瑞灼)認知與執行力不夠更需警惕應該承認,每個人都有自我保護的本能意識,當身臨其境地面對一個讓你平日『談之色變』的對象時,換位想一想,有多少人不會恐慌呢,就是那些高呼『多數人的暴政』的人,恐怕也『難以免俗』。所以,出現『民意表決』將『疑似甲流患者』攆下車的事情,與其說是大家薄情,不如說是心理恐慌的發酵。這就涉及一個問題,為什麼一車人會如此恐慌,以至於迫不及待,不惜以誘騙的方式將疑似患者『隔離』?在我看來,這顯然不是一句簡單的所謂『多數人的暴政』就可以解釋。換句話說,簡單地用道德大棒來指責一車人的粗暴,既無益於事情的解決,也明顯是將問題過於簡單化。
甲流之所以讓很多人聞風喪膽,除了本身極大的危害性外,與公眾對甲流認知的不足也密不可分。普通人雖然對於甲流『聞名久矣』,卻並非都知道其『廬山真面目』,對於感冒與甲流難以作出准確的區分。這種認知水平下,很難讓人有『難得糊涂』的灑脫。所以,一旦有『疑似』的癥狀,人們很可能便抱以『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的心理。
而根據報道顯示,在乘客紛紛投以異樣目光後,兩名不斷咳嗽的農民工並沒有去醫院檢查,或者請醫院開具證明,以打消大家的顧慮,反而是買了口罩。這就把這種『顧慮』更為擴大化了。那意思是,我本來就懷疑你,現在你幾乎就是『不打自招』了。這樣一來,為遠離甲流,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即便采取過激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
盡管你可以說攆人下車防甲流的做法有些過火,但更應該反思的或許是,盡管甲流防控已經三令五申,但一些地方在執行時存在宣傳不到位以及對突發性甲流應急不力。如果相關的配套設施齊全,那麼即便是在汽車、飛機、火車或是別的場所也可以事先進行檢驗檢疫,防患於未然。遺憾的是,兩名被攆下車的農民工,或許自己也沒底。那麼,到底是『多數人的暴政』更應譴責,還是公眾對於甲流認知的有限以及相關配套設施及檢驗檢疫不足的責任更多一些?
(彭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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