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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成勛舊居 |
蔡成勛(1871-1945)字虎臣,天津人。畢業於天津武備學堂。1911年任浙江第四十一混成協協統。1914年任第一師師長,南方征討軍第七軍軍長。馮國璋代理大總統時,任察哈爾都督。1922年任陸軍總長。1922年任江西督軍。1924年寓居天津。 |
檔 案
蔡成勛舊居
大理道3號(1號餘門)
年代:1935年
面積:2100平方米
現用途:天津市軍事醫學科學院衛生環境醫學研究所
特色:該建築是一座公館式建築,中西合璧建築風格。院落寬敞,圍牆高闊,朱褐色大門有一種豪華和森嚴的氣派。院內的主樓為三層磚木結構的西式建築,風格為法國羅曼式。樓房外檐為青磚牆體,以白色窗楣為飾,樓房的第三層配有凸出檐的平臺。
主樓的內裝修中西特色兼具。樓內是大開間型,各居室功能不同,均為硬木地板、護牆板,樓梯也是硬木質地。其中一樓的隔斷牆有紅木落地透雕隔扇,月亮門造型,屬精雕細刻的罕見精品。
大理道小洋樓之開篇為頗具氣派的蔡成勛寓所。在那個北洋軍閥混戰的年代,直系軍閥骨乾蔡成勛名氣不大不小,職位不高不低。與那時的很多軍閥將領一樣,他打過仗、做過官,最後在天津做寓公,人生之得意與最精彩處在戰場和為官之地,而餘年之平淡和飽滿則留在了天津的小洋樓。天津人蔡成勛人生的起點和終點均在家鄉,而留給後人很多評說與故事的地方則在他做過三年督軍的江西。在探訪蔡成勛舊宅的過程中,我們特地找到津贛兩地對蔡成勛有研究的文史學者,請他們講述這位陸軍師長的生平故事,評述那個年代風雲人物的復雜人生。
從『蔡家花園』到大理道
在江西眾叛親離的蔡成勛,逃回天津後過起了普通的寓公生活。和很多下野的政客軍僚一樣,蔡成勛在天津也購置了多處房產。據文史學者張紹祖介紹,1926年他先在河北區日緯路84號(曾為第一金屬制品廠,現天津美院現代美術學院),修建一所公館,有多棟豪華樓房和寬敞的中式花園,因此被稱為『蔡家花園』。該園佔地12畝、建築面積2100平方米、房屋103間。共有兩道院,呈中西合璧風格。蔡成勛住西院,建有臥室、書房、浴室和花廳。家眷住東院,建有臥室、飯廳、客廳和家祠。高牆深院,牆角建有雕樓。房屋全部為磚木結構,四梁八柱、磨磚對縫,花格門窗,豪華典雅。天花板上有吉祥圖案,包括吉祥動物、吉祥植物、吉祥器物和吉祥符。兩院之間和西院牆邊有精巧的柱式長畫廊。院中花園,景色十分優美。有太湖石的疊石假山、中式涼亭、珍稀花木以及金魚池和荷花池。關於蔡家花園,最有名的事是在1929年,孫中山靈柩路過天津到南京安葬時,曾在蔡家花園隆重舉行天津市民紀念總統奉安大會,據說當時場面感人,令人難忘。將來小洋樓蹤跡行至日緯路處時,必將詳述,暫且不表。
鑒於軍閥混戰,社會不穩定,蔡成勛於是在英租界五大道又蓋了寓所和家廟,就是現在的大理道3號和5號。至於他在天津的寓公生活,張紹祖介紹,他曾在房地產及實業上投資,還在慈善事業上投入,但因沒有當時的記載和見證者,除了大理道上的房子,這位曾經的陸軍總長的如煙往事,也早已隨風而逝了……
民國時期的江西,曾經歷過一段北洋軍閥禍患的年代。那時,李純、陳光遠、蔡成勛、方本仁、鄧如琢先後主政江西,佔贛為王,在江西書寫了一段混亂與不堪的歷史,這其中,就包括蔡成勛在此做督軍的三年。
為尋訪蔡成勛在江西的故事,我們輾轉找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曾在江西文史刊物上發表過有關蔡成勛研究文章的學者王志平,因與蔡成勛從前在江西的下屬接觸過,王志平對督贛時期的蔡成勛有了直接的掌握。以下,便是他為我們講述的一段留存在記憶中的故事。
1985年左右,我還在南昌一所中學做歷史教師,業餘時間喜歡研究江西民國那段的歷史。正巧,一位遠房親戚上世紀二十年代曾在當時的禁煙總局工作過,已經八十多歲了,跟他閑聊過程中,就說起了關於蔡成勛的一些事,於是我就對這個人產生了興趣,之後便搜集了很多關於他在江西的資料,也寫了幾篇介紹他的文章。據我的這位親戚講,蔡成勛面相文靜,身材高大,走起路來特別像個大官,說話也慢條斯理的,但很有官架子,所以下屬們都對他敬而遠之。作為軍中將領,蔡成勛和鴉片卻有很深的淵源,在做綏遠都統時,他便在那裡廣種鴉片。那時北洋政府派一名王姓官員到各地考察禁煙的情況。到了綏遠,發現遍地都是煙苗,便立刻要求查辦。誰知道報告上去後竟然沒有回音,他哪裡知道此時的北洋政府徐世昌等人暗中向蔡成勛索賄了數萬兩銀子。不過經過這次被舉報,蔡成勛在綏遠的位子最終還是不保,當他卸任要離開時,身邊的人曾為他惋惜,蔡成勛卻笑笑說:『我雖然解職了,但這些年來還有幾百萬兩銀子,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有飯吃,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段在綏遠種鴉片的事情被蔡成勛帶到了江西。在江西做督軍的三年,蔡成勛對百姓似乎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不過那個時候各地的官員大多如此。在江西,鴉片又成為他斂財的一大手段。
據說,那時江西盛產鴉片,很多販運鴉片的私商出入。蔡成勛作為當時江西省的最高長官,借口鴉片毒害百姓,采取了春、夏、秋季嚴禁的措施,但卻給了很多人借此行賄蔡成勛的機會。所以,禁煙不但沒成,蔡反而獲得了很多賄賂。後來,蔡成勛專門成立了禁煙局,我的那位親戚便在下面的一個分局工作過,當時他的工作是到各鄉種戶那裡登記今年要種的鴉片畝數,再按畝繳納保證金,交了錢後纔能種,這樣他們每年都能收上大把的銀子,這些銀子自然多數落入蔡成勛腰包。還有資料記載,蔡成勛那時為掩人耳目,曾多次當眾焚毀煙土。但在焚毀前,經手人早把煙土替了出去。然後把替出的煙土銷掉,變成了現金,蔡又狠賺了一把。
在我所看到的關於蔡成勛在江西的所有記載中,他在江西就沒做過什麼對人民有益的事,做的最多的便是收稅和『受賄』,但這是那個軍閥混戰年代的普遍現象,軍人出身的蔡成勛畢竟不懂政治,也沒有什麼學問,所做不過是一介武夫在權力面前爭利的事而已。所以,最終在軍權爭奪中,他被逼出江西,最後回到天津,這也是亂世的普遍世相和結果。(專家支持 金彭育記者蘇莉鵬攝影王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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