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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下午5點,書房兼臥室的臺燈下,還沒吃晚飯的初一學生小新(化名)伏在小小的書桌前,書寫著日復一日的『XYZ』。『每天早起晚睡,太累了,真想好好睡一覺。』小新抬起頭對記者說,他的眼裡,寫滿疲倦與渴望。
作業多戰斗!最晚寫到夜裡12點
同往常一樣,下午5點,小新騎車回到家中。晚飯還沒做好,小新放下書包,第一時間伏在書桌前寫作業。『6點多吃晚飯,學校作業多,得抓緊吃飯前的一個多小時趕作業。』筆在作業本上沙沙響著,留下一行行數字。
晚上6點半,吃過晚飯,剛放下筷子,小新又投入了與作業的『戰斗』。
『周三沒有課外家教時,一般9點多能寫完作業,其他時間每天都有家教,晚上7點開始、10點結束,作業就得寫到晚上11點多。』小新說,有時學校留的作業多,他最晚時寫到夜裡12點。
想偷懶不行!作業早告訴媽媽了
『家長同志,您好!今天的作業:「語文:1.抄寫《木蘭詩》詞語每個3遍。2.翻譯課文。3.背誦《木蘭詩》。4.認真復習准備月考。數學:完成《教學質量檢測》一次函數一章內容,完成《同步訓練》一次函數一章內容。英語:……」』小新的作業內容,學校每天都會通過短信發給他的媽媽,並在短信的末尾強調,『請家長監督簽名。』
『想偷懶根本沒可能,每天的作業內容,媽媽比我還熟呢。』每天的短信就像指揮棒,指導著小新乖乖按老師要求完成作業,小新說,自己雖然覺得不舒服,但已經習慣了,『像是被人牽著走。』
賴會床沒門!7點不出門准得遲到
小新今年13歲,家住鞍山道附近,就讀於和平區一所區重點中學。周一到周五,小新每天6點左右起床,6點一刻洗漱,『早晨太困了,常常要在床上賴一會。』他不好意思地說。為了不遲到,小新每天早晨給自己定兩個鬧表,『第一個鬧表定6點,提示我該起床了;第二個鬧表幾分鍾後響,提示我再不起該遲到了。』
6點半,吃媽媽准備好的早點,6點50分,穿上衣服收拾好書包,到樓下取自行車,最晚7點,小新要從家裡出發去學校。『從家騎車到學校得一刻鍾左右,老師要求7點20分前必須到教室,走晚了可不成。』
7點20分到7點半是晨讀時間,『大家搖頭晃腦地讀英語,像念經一樣。』
大課間去玩?還不如趴著補補覺
早晨7點半開始第一節課,上午5節,下午3節,小新在學校每天要上滿8節課。早晨7點半開始第一節課,8點一刻下課,休息25分鍾,『這叫大課間,休息時間比較長。』除去大課間,上午還有3次休息,每次10分鍾。中午12點10分下課,到下午1點是吃飯時間。『1點到1點45分午睡。』2點,下午的課程開始。第一節2點45分下課,休息10分鍾,2點55分開始上第二節,下課休息15分鍾。『又是一個大課間。』下午的這個大課間包括做眼保健操的四五分鍾。『除去吃午飯,休息時間兩小時不到。』小新說,自己已經學會利用每一分鍾休息。『課間休息時去操場玩的同學沒幾個,更多同學選擇趴在課桌上瞇一會,不然上課打瞌睡,老師發現了會狠「批」的。』
總考試緊張!一個月得考四五次
『一周一次摸底考試,每月一次月考,一個月得考試四五次,再加上期中、期末考試,一學期下來,光考試快20次了。』雖然學校不公布成績,可大家會向老師問自己的成績與名次,老師一般會告訴。『上次班級考第一,這次要考不好,多丟人。』不論小考、大考,小新都不敢大意,『其實有些內容,像語文,看幾遍後就記住了,用不著一次又一次重復看,可為了考試成績,沒辦法啊。』
小新的夢想是上一所好高中,雖然在班級排名第一,可學年組共有18個班,他所在的班級成績不好,小新學年組排名在百名之外,這讓小新感覺壓力很大。『聽說到了初三會更忙,真想象不出那時會忙成什麼樣。』小新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手忙腳亂了。
體育課難得!唯一能上全的副科
『周一:語文、數學、歷史、生物、體育、英語、地理、班會;周二……』小新的課程表上,密密麻麻寫著每天的8節課,除去語文、數學、英語、政治、歷史、地理、生物、體育、音樂等課程外,還有信息、健康、勞動、班會和自習,周三下午第二節是『智慧』課。
名目繁多的課程令人雲山霧罩,小新說出了其中的玄機,『「信息」學計算機操作,「健康」講眼睛保健,「勞動」學折紙。』說起『智慧』課,『最近講的是感動中國的人物,班主任講。』
『「勞動」「智慧」這些副科,常常會被改成自習,一個月也就能上一兩次。』小新最喜歡的,是每周3次的體育課,『可以大家在一起瘋跑。』
過周末更累!作業比平時多一倍
周六、周日不用去學校,不過,小新仍然不到8點就要起床。『周末的作業比平時多一倍還不止。』周末兩天,媽媽給小新安排了每天6個小時家教輔導,『周六下午2點到5點英語,晚上7點到10點數學;周日補習的時間是上午9點到12點,下午2點到5點。』課外補習的內容,家教老師同樣留有作業,小新得打起精神應對。『去年期末考,我在班裡考了第一,可媽媽還是給我找了家教,每周這麼連軸轉,我真有點應付不來。』小新並不濃密的眉,緊緊地皺著。
不過,聽班裡的同學說,他們課外也在找家教輔導。『大家都在補,媽媽怕我不補課被落下。』
課外書奢望!業餘愛好全靠邊站
爺爺奶奶住在河西,從小新家往返一次得花上幾個小時,『以前每個月都得去爺爺奶奶那幾次。』上初中以來,小新半年多只去過爺爺家兩次。『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寫作業,周末還得上家教補課,沒時間去看他們。』
提起課外書,小新眼中一片茫然,『語文課上要求讀的課外書讀了幾本,其他的幾乎沒看過。』每天的時間除了做作業和上家教,小新說自己實在沒空閱讀課外書。
『以前我最喜歡畫漫畫了,現在也沒時間畫了。』上小學時,小新的漫畫畫得好在班級是有名的,現在只好放棄了。小學時媽媽還報名讓小新學了散打,現在,這些都要『靠邊站』了。
小新的『幸福』
跟同學的湊合相比,能吃到熱乎的飯菜
『班級不少同學中午飯都在湊合,在學校附近隨便買點餅什麼的,站著吃,吃完趕緊回教室休息。』相比之下,小新的午餐算是幸福的,媽媽每月花400多給他請了『小飯桌』,每天中午有阿姨把熱乎乎的飯菜送到學校。
小新的『心願』
沒有鬧鍾的打擾,能美美地睡到自然醒
除了周末能睡滿8小時之外,其他時間只能睡不到7個小時。小新的眼睛總是紅紅的,仿佛永遠睡不醒。『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美美睡上一覺,沒有鬧鍾的打擾,來個自然醒。』這是一個初一男孩最簡單的心願。
小新語錄
-『我每天6點起床,7點20前必須到教室。放學後就是寫作業,有時要寫到夜裡12點。』
-『課間休息時去操場玩的同學沒幾個,更多同學選擇趴在課桌上瞇一會,不然上課打瞌睡,老師發現會狠「批」的。』
-『不少同學午飯都在湊合,在學校附近隨便買點什麼,站著吃,吃完趕緊回教室休息。』
-『「勞動」「智慧」這些課,常常會被改成自習。我最喜歡的,是每周3次的體育課,可以大家在一起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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