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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意識到傳統筆墨表達方式面對現實生活的荒誕和失落,到自覺地以自己的方式探索中國水墨語言的表現力,脫落掉越來越多的情節和夢幻,愈發給人物對象本身以格外的關注,雷子人看似失去了許多現實的真實,其實卻得到了更深一層的真實,一種繪畫本身能否在當代生活中安身立命的真實。
商報:您在中央美術學院學習的專業是中國畫,對中國水墨人物畫也有過系統的研究與梳理,作品中運用傳統書畫語言,但卻蘊含著對當代人內在情感的解讀與剖析。
雷子人:當代與傳統並不矛盾,當代不一定反傳統。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源頭,絕非無中生有,當代是傳統的衍生。同時,創作純粹傳統水墨畫要有時代背景,上世紀80年代末期,我開始接觸西方藝術構成,進行過一些實驗性創作。那時,中央美術學院的學習氛圍很開放,兼容並包,提倡試驗性,但對教授傳統繪畫也不放松。學生時代,我的作品在筆墨上較多沿用了傳統技法,但更多是在表現青春氣息。1998年前後,我的作品似乎有了些當代意味,畫中有情調、情境、趣味,但張力不夠,結構感不強。
商報:在中央美術學院畢業後,您曾經到出版社工作,此後又回到中央美術學院學習、任教。
雷子人:是的,在出版社工作,基本處於純藝術圈的邊緣,但是我並沒有放棄畫畫,那時的工作氛圍與藝術有一定距離,之後我通過考研究生的方式回到了中央美術學院。
商報:邊緣氛圍對您以後的創作有影響嗎?
雷子人:邊緣狀態讓我有回望藝術圈的意念,反觀自己對藝術的認識,通過『圈外人』的眼光確定從事藝術創作的意義,並能夠客觀理性地看待作為藝術家的身份與角色,一方面會思考大眾審美等趣味問題;另一方面仍會考慮如何保持自己的獨立性,而不是一味地附和大眾。
商報:您的畫面清新、率性,但隱喻著一些對文化的反省。
雷子人:在畫裡我不喜歡表現暴虐、殘酷或陰暗等情緒和狀態,更傾向於呈現『明亮』,更願意賦予明亮多重解讀空間,不是一目了然,也不給價值判斷。譬如畫中的男女,他們是構築整個社會的兩個因素,是此岸與彼岸的關系,觀想狀態下可以有關於人之外的想象與闡釋,諸如人性、社會性,美丑善惡與審美有關系,也借以照見自己。
商報:您的畫裡總有對女性的關注。
雷子人:是的,畫面中多次出現小男人、大女人,以男人的某種視角看待彼此,既游戲也設計,荒誕、滑稽與真實並存。
商報:好多畫裡頻頻出現女性與馬的形象,有何特殊用意?
雷子人:所謂的『馬』,並不是具象意義上的馬,近期創作的作品中也有所涉及。我並沒有真正描繪馬的造型,只是借用動物的面具,在我熟悉的動物裡截取了部分元素,最終組合成與人若即若離的關系存在。它的形象往往是自我、陶醉,被解讀的空間更寬一些。可以將其角色進行移位,更多的是一種符號,可以是觀者,也可以是我自己,有若乾種可能。同時,這種場景化的描述,來源於生活中的『一剎那』,這種『一剎那』隨時都可能遭遇。它無時不在,不可能真正抓住,但我時刻都想讓其停留,有關美的、想象的、失落的;既表象,又抽象。
商報:生活由很多『一剎那』組成,您在創作中如何把握?
雷子人:我更多的是把握夢境,夢與生活經歷有關,在現實中失掉的、沒抓住的,企圖用畫的形式復原,或者是對以往生活的留戀,對未知世界的想象。
商報:您以江西?陂村為題材創作出一系列作品,通過水墨、油畫、影像等形式全面表現出來,當初出於怎樣的考慮創作該系列作品?
雷子人:用藝術的眼光來看這座有800年歷史的古村落,畫畫只是關注這個村落族群的一種形式,我運用了一些跨界的藝術手段,包括一些社會學的方式,如田野調查、影像以及文字等。
商報:您的『?陂』系列作品在您所有創作裡是個特殊的系列,您希望這系列的組畫最好的歸宿是什麼?
雷子人:有完整獨立學術研究系統的美術館收藏,保留其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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