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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的午後,四處飄飛的花絮告訴人們,津城的春天終於降臨了。在被稱為『萬國建築博物館』的五大道街區,於一棟棟『天津小洋樓』間穿梭的,有悠閑徜徉的游客,還有拉載他們的三輪車夫。炎炎的烈日下,三輪車夫老朱(化名)正拉著一對小情侶向五大道駛去,這是他今天的第五撥客人。老朱說,如果運氣好,他應該能賺上兩三百塊。
『在五大道拉游客賺錢快3年了』
一輛三輪車上,安上個雙人座位,焊起幾根鐵管,用藍漆刷過,鐵管上蓋層紅布算是頂子,三輪車就被改裝成旅游專用的『老爺車』了。三輪車的『馬鞍』上,身著藍上衣、褐色褲子,頭上戴一頂灰色鴨舌帽的,就是今天的主人公——五大道三輪車夫老朱。『3年前,單位破產了,我就來到這兒蹬三輪。』老朱今年53歲,在五大道拉游客賺錢快3年了。
『運氣好的話,今天能賺個兩三百塊』
『今天是「五一」,我要鉚足勁兒多賺點。』早晨九點多,老朱從河東區的家裡出發,來到五大道,開始了他一天的工作。『來得早了沒用,出來玩的人不會起那麼早。』到了中午,老朱拉了四單生意了,到手的錢有100多元。雖然中午的太陽烤得他黝黑的臉有些發紅,汗珠也常趁老朱不注意從臉上淌下來,但是看著手裡的鈔票越來越厚,他還是很興奮。在大理道上,老朱拉到了他今天的第五筆生意——一對來天津玩的小情侶。『節假日能比平時賺的多不少,看今天這架勢,怎麼著也能賺上兩三百塊。』
『乾我們這行的,得學會「看人下菜碟」』
『坐車逛五大道嗎?保證帶你啥都能看到。』『多少錢?』『兩人40元。』小情侶嫌貴,和老朱討價還價。『其實倆人要40元不算貴了,碰上黑的,怎麼也得要個五六十塊。』老朱說,他是看這對情侶穿的衣服不是啥名牌,估計沒啥錢,怕要多了把人嚇跑。『乾我們這行的,必須得學會看人,遇到什麼樣的人要什麼價,這叫「看人下菜碟」。』老朱年輕時在黑龍江插過幾年隊,說話帶著幾分東北口音。
在一番講價之後,老朱讓到了35元,不過他又留了個活話,『我帶您轉遍五大道的名人故居,您看我講解的到不到位,要是您對我的服務滿意,這5塊錢當您賞我的。』老朱說,他乾這行快3年了,附近的建築了然於心,對自己的『服務』很有信心,『再說年輕人都好面子,不會在意這幾塊錢的。』
『以前沒摸過相機,現在我可是專業水平』
讓客人坐好,解開上衣,老朱『開』著他的三輪出發了。第一站,老朱帶他們來到了潤園,『這是資本家老孫家的舊居……』老朱開始了他的介紹,『都是在故居門口的介紹上看的。』兒子也曾在網上給老朱查找過五大道名人故居的資料,他陰天下雨不能做生意時偶爾也看看。初中還沒畢業的老朱說,看這些民國時的故事覺得挺有意思,就是記不住。故居門口的介紹倒是記得爛熟,因為轉得時間長了,見得次數多了,就記住了。『來五大道轉的大部分是外地人,只要把那幾個有名的地兒記熟了就夠用了。』
載著小情侶逛過大理道上的幾處小洋樓後,老朱騎車右拐上了睦南道,來到馬連良故居『疙瘩樓』前。介紹完疙瘩樓的來歷特點之後,他幫小情侶用相機取了一張疙瘩樓的全景,又給他們照了幾張合影。『以前從沒摸過相機,乾這行給客人照相是家常便飯,現在我照相已經很「專業」了。』老朱對自己的進步感到高興,小情侶也對他的照相技術挺滿意。
對話中,老朱聽出小情侶操東北口音,便攀起了老鄉,『東北是我的第二故鄉呢。』路上沒啥知名的小洋樓時,老朱聊起了自己插隊時的生活。『這樣能把我們的關系拉近,交錢時不好意思少給。』老朱說,他以前是個話挺少的人,可現在為了每天多拉幾個人坐車,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了。老朱的車筐裡,放著個2昇的水杯,天氣熱時,他每天能喝好幾杯水。『都是從快餐店打的水。』
『除三輪存車費和飯錢等,每月賺2000多元』
過了孫殿英故居,向小情侶講完盜墓大盜的故事後,睦南道剛好走到盡頭,在五大道的標志牌前,老朱給小情侶合影留念。『節假日一天能賺兩三百元,平時有時能賺上百八十元,但有時一天都沒生意,刮風下雨時一般也沒生意。』除去三輪存車費和吃飯的錢等,老朱說他平均一個月能賺上2000多元。『這幾年經濟不景氣,我這收入還可以吧,一年3萬元左右。』
從睦南道左拐,老朱搖晃著身子把車騎上了重慶道,迎面嗒嗒的馬蹄聲響起,兩輛馬車駛來。一陣風刮起,一股刺鼻的馬糞味道撲鼻而來。老朱說,坐馬車的一般都是因公旅游的,這股味道誰受得了啊。『還是我的三輪好,邊走邊看,想停就停,最適合旅游了。』
『一單生意半個小時,自己在同行中算厚道的』
當三輪車騎到重慶道盡頭的時候,老朱告訴客人,他們的旅行結束了。小情侶問為什麼沒去馬場道,他說著名的地方剛纔都已經路過了,『我跑一單生意半小時左右,只能去出名的地方,要每個地方都去的話得小半天,我不用做其他生意了。』老朱說,自己算厚道的,有的同行拉客人轉一圈連20分鍾都不到。
最後,小情侶給了老朱40元錢,他騎上三輪車,開始尋覓下一單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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