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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的津城,氣溫驟然昇高,五大道上,來往行人顯得有些焦躁。女兒已經上了高三,被形容成『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近在眼前,看著手機上的日歷,周麗萍(化名)說:『離孩子高考也就一個月時間了,我哪還顧得上過母親節啊!』
媽媽的職責
做好後勤工作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再突擊也沒有什麼意義,孩子已經相當累了,我這個當媽媽的不能再施壓了。』
周麗萍今年44歲,是一名醫生,女兒琳琳在和平區某區屬重點中學就讀,是個理科生。談及孩子,周麗萍嘴上說不能太嬌慣,但一提到目前的課業,她的眼神中又總是流露出一絲疼惜。午後的辦公室很安靜,周麗萍一個人坐著,辦公桌上擺著好多水果。『這個階段,就是做好後勤工作。』說罷,她的目光轉向冰箱,示意裡面裝著孩子的晚飯,『到了下午5點半,我必須給她送飯送水果,因為晚上補課要到9點鍾。』周麗萍和丈夫都是醫務工作者,家庭條件不錯,琳琳上高一時家裡就買了轎車。為了鍛煉孩子,周麗萍讓琳琳騎車和同學一起回家。但是,從琳琳昇入高三那天起,周麗萍就心軟了:『去年9月份,孩子到家都沒力氣說話了,我看著太心疼了,於是開始開車接送她。』
周麗萍的家在南開區,單位在河西區,而琳琳的學校在和平區。周麗萍和丈夫輪流負責接送孩子、給孩子送飯,每天往返單位和學校至少要兩次。周麗萍最忙碌的時候,一天至少有4個小時在車上度過。
媽媽的希望
女兒盡力就好
周麗萍的丈夫對心理學非常有研究,『他覺得教育該把做人擺在第一位,而且是身教重於言教!』
雖然琳琳的成績並不是一直保持優秀,但夫妻二人沒有強迫孩子去接受填鴨式的教育,也不願看著孩子受到應試教育的限制。從琳琳昇入高中那天起,周麗萍就特立獨行,不給琳琳提供太優越的條件。但是,周麗萍沒有想到,自己的『硬派』作風,竟在女兒高考前被瓦解。『第一次考試成績下來以後,琳琳數學不及格。女兒說不能接受三本的學校,要是高考不理想寧願重讀!』雖然是高知家庭,周麗萍對孩子的要求卻從不苛刻。『我一直告訴她,只要盡力就好。』
『我心裡也懸著,只是不想影響女兒』
去年『十一』,琳琳的七天長假幾乎全部用來復習化學。據周麗萍回憶,當時孩子看書非常認真,但考試結果卻不理想。『這麼多年,她也有成績不好的時候,我都沒給她請過家教,可這次孩子壓力特別大。』周麗萍表示,從高二起,琳琳的物理、數學以及化學成績都下滑到70多分。今年春節後,琳琳的數學成績提高到110分,化學也趕上了其他同學,但是語文、英語和物理成績仍是中下等水平。面對孩子的失常表現,周麗萍破例,給孩子請了家教。『我在琳琳面前努力保持輕松,其實我心裡也是懸著的,只是不想影響她。』
這個母親節,讓孩子好好補覺
安排補課後,周麗萍和琳琳的『檔期』都排得很緊,琳琳成了拼命三郎,周麗萍則變成了『飛車族』。周六加課,傍晚7點放學,周麗萍開車到校接女兒,『補課的間隙,正好讓孩子吃飯。』7點半,母女准時到家教老師那裡補習語文。周麗萍在外面等,兩小時以後再接。『等待期間,我會去給琳琳買點水果或者小吃,她一下課,上車就能吃了。』
周日清晨8點,周麗萍要把睡夢中的琳琳拖起來,8點半到11點,琳琳要補習物理。說到這個母親節,周麗萍嘆息說,她和丈夫都很在意生活中的這些細節,如果放在以前,他們會引導琳琳好好和媽媽過節,但高考將至,這個母親節,周麗萍決定讓孩子好好地補補覺。
報考專業,可能為就業趨勢讓步
雖然父母都是醫生,但琳琳對醫學專業卻沒表現出太大的興趣,想到當前的就業趨勢,周麗萍向女兒提到了財貿、經濟管理等專業,但琳琳都不感興趣。『我讓她選專業,她好像什麼都不喜歡,可我一提到體育專業,她的反應倒挺強烈,說藝體類是文化課不好的學生纔會選擇,弄得我挺糊涂的。』周麗萍心裡清楚,受周邊同學的影響,琳琳對報考哪些專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周麗萍明白,琳琳最終考取的專業,也不見得就是她最喜歡的,很可能是為了適應昇學和就業趨勢而做出的選擇。
媽媽的感慨
讓孩子喘口氣
『她的成績越來越好,可那不是我強求的,我想要一個快快樂樂的琳琳……』
『琳琳的一、二模考試成績平均都在450分以上,我說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可琳琳卻說,一本、二本是必須考的,至少不能比我們兩口子差,但是三類本科絕對不能接受,栽面兒!』一方面,看著琳琳上進,周麗萍很欣慰,但另一方面,這種表現和他們夫婦對孩子的培養方向卻有些背離了,這讓周麗萍很矛盾。
高考對孩子的一生非常重要,馬虎不得,每個考生和家長都咬緊了牙關做最後的衝刺,而周麗萍卻想讓孩子在這個階段喘口氣。『五一』小長假,周麗萍夫婦讓琳琳回到了久違的電視前,三口人用將近一天的時間看完了一整部《我的青春誰做主》。
周麗萍夫婦是愛琳琳的,盡管高考是每個考生都要經歷的一次重大考驗,盡管這一年的母親節沒能像模像樣地過,但他們仍希望琳琳能夠在重壓之下,保持自己的那份心性,知道何去何從。『她的青春誰做主?我希望琳琳自己知道。』記者王垚懿攝影記者齊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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