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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常德道上,每當飽覽各棟別墅的風情時,總會對藏在其中的一個小巷子懷有很多好奇。那個隱匿在常德道上的一條窄窄的短巷將繁華的馬路引進一個靜謐安寧的小胡同,胡同裡是一棟棟形態一致的連排小樓。雖是連排,但每棟小樓卻是獨門獨院的個體,那些略顯陳舊但卻厚重的大門將小樓隔在喧囂之外。這棟名為『民園西裡』的裡弄式住宅是五大道上的著名建築,在獨立的各個院內,有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住戶,也有剛剛落戶在這裡的文化公司,這裡在演繹著多元的生活模式和文化形態。
關於民園西裡,很多人都知道它是由近代著名建築設計師沈理源設計的,但對於當初的投資興建者卻很少有人了解。在探訪小洋樓的過程中,我們尋訪到了天津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家、實業家盧木齋的曾孫盧元凱,在盧先生那裡獲知了關於民園西裡最初的故事和經歷。
在講述大理道36號那棟小洋樓的故事時,我們曾介紹了一代學人盧弼在小洋樓的日子。那時曾提過,年輕時的盧弼曾得到其兄盧木齋的幫助,也是因為盧木齋落戶天津,盧弼纔追隨而來最後定居大理道。盧弼的哥哥盧木齋就是民園西裡最初的興建人。
在盧元凱的家裡,記者看到了關於盧木齋的很多圖片及資料,這個晚清知識分子在近一百年的人生中見證了完整的中國近代百年風雲,而他一生的經歷和成就也樹立了中國近代知識分子的理想和榜樣。盧木齋於1856年生於湖北,清末中舉後被推薦到直隸做官,曾任知縣、督學、提學使。他深感八股文的空洞無用,贊成新學。早年專門研究習算學(數學)著有運用數學研究槍炮發射原理的《火器真訣釋》一書,曾被聘為湖北算學學院主講。他31歲來到天津,李鴻章任命他為天津武備學堂算學總教習,成為天津最早的數學專家。1905年他率領代表團到日本考察教育,回國後更堅定了開辦新學的思想。辛亥革命後退官定居天津,生活節儉,但不惜家財房產來辦學,直到93歲逝世,前後70多年從事教育,今天,天津仍有多所學校為當初盧木齋所建,如今的二十四中學就是始建於1932年的木齋中學;而盧木齋當初興建的北院木齋小學後來改名為元緯路小學。
除了興學助教,盧木齋生前還致力於實業。他曾投資開灤煤礦,啟新、濟安自來水廠,耀華玻璃公司,張家口電燈公司,也曾在天津、秦皇島、海口、北京等地廣置地產,民園西裡就是其中的一處。
有資料顯示,民園西裡是當時天津知名房地產商濟安公司所建,事實上,濟安公司的掌門人就是盧木齋。據盧元凱講,盧木齋於1939年建民園西裡,建成後本人沒有在此居住,住在這裡的是他的兒女子侄,而他在天津常住的地方在意租界。後來盧木齋的家人搬離民園西裡,這裡就出租給一些職員。據民園西裡現在的居民回憶,當初租住民園西裡的多是天津的幾個大公司的高級職員,如啟新洋灰公司、東亞毛紡廠和濟安公司。在民園西裡居住了幾十年的老住戶王阿姨告訴記者,從前民園西裡住的都是高級職員、知識分子,幾乎每家都有傭人和廚師。冬天的時候,每個院子都有一個小鍋爐用來燒煤取暖。
世易時移,幾十年後的民園西裡盡管發生了很大變化,但在老住戶的家裡仍保留了最初的居住風格。在5號院王先生的家裡,木地板踩上去仍舊平整舒服,房前屋後整齊狹窄的小院,室內的樓梯、鐵床都能讓人感受到流淌在這棟小樓裡的光陰的故事。記者蘇莉鵬
常德道10號
孫公館往事如風
常德道10號如今是一家酒店,傍晚華燈初上時,這裡燈火輝煌,美麗無比。關於這棟小樓的前世,我們唯一了解的是它當初的主人是天津近代名人孫鳳藻,而對於孫鳳藻,因如今難覓知情者,所以關於他和這棟小洋樓的故事也無從尋覓了。
盡管此次探訪小洋樓沒有尋訪到關於孫鳳藻的故事,但孫鳳藻在天津近代史上仍然有一定的地位。據稱,孫鳳藻是天津人,為北洋大學第一期畢業生,1921年任直隸教育廳長,1923年任津浦鐵路局局長。孫鳳藻的一生也與教育事業分不開,除了與張伯苓、嚴修等人交往密切外,他自己還創辦了中國最早的水產教育機關——河北省立水產專科學校。
河北省立水產專科學校前身為直隸水產講習所,創立於清宣統二年(1910),是我國最早的水產教育機關。目前對於這所學校我們所知道的是該所隸屬於勸業道,借用天津長蘆中學舊址(河北區黃緯路)開課。1912年,該校遷至河東總車站東天津種植園(今河北區北站東水產前街41號,冀百津站招待所)。1914年,奉教育部令定名為直隸省立甲種水產學校,學制定為預科一年,本科四年,改隸省教育廳管轄。1928年秋曾一度停辦。
1937年『七七事變』後,該校被迫停辦,全部設施破壞淨盡。抗戰勝利之後,河北省政府在1946年1月,派該校前校長張元第籌備復校。7月,聘張為校長。原校捨被裝甲兵教導總隊保養工廠佔用,暫借天津新開河河北省立師范學校一部分校捨為校址,設漁撈、制造兩科。1947年7月,纔正式遷回水產前街原址。1952年根據教育部決定,該校撤銷,部分專家教授調往青島、上海等地,其餘教職員遷至塘沽水產學校。這所學校和它當初的創辦人孫鳳藻一樣,如今已沒有印跡可尋了。記者蘇莉鵬
常德道20號
『小個子』孫嘯南精通財會
常德道20號的孫嘯南故居,最近一直在裝修。居住在它對面民園西裡的一位老住戶不無遺憾地說:『孫嘯南的房子也裝修了,修好之後恐怕就不再是原樣了。』
關於房子原先的居住者孫嘯南,幾乎成了一個謎。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孫嘯南曾經在中孚銀行做副經理。林鴻賚曾經是中孚銀行經理,本報記者采訪他的長子林放時,林放對孫嘯南這個人還有模糊地印象。『我父親做經理,孫嘯南是副經理。這個人個子不高,有點兒胖,很精明。他的子女應該在北京,天津沒有他的後人了。』
記者又查閱了一些資料,在關於山東中興煤礦的一些回憶文章中,再一次看到了孫嘯南這個名字。可以肯定的是,孫嘯南精通現代會計制度,在中興煤礦的整頓中,主持確立會計制度,改用新式簿記,並作為會計處長,另從浙江商業學校選用四名畢業生協助其工作,為中興煤礦的會計制度打好基礎。
後來孫嘯南從中興煤礦辭職,去了張學良經營的北票煤礦工作。而孫嘯南到天津中孚銀行顯然是這之後幾年的事了。專家支持金彭育記者馬櫻健攝影記者崔躍勇
互 動
千名網友
共話『小洋樓』
昨日下午,『天津小洋樓』專題報道組與網友進行了實時的互動和交流。在一個小時的訪談過程中,有近千名網友在線點擊,很多網友就一些讀者共同關心的問題向兩位記者進行了提問。
交流中,網友除關心小洋樓個體的歷史故事,還普遍關心小洋樓的保護和開發利用。另外有不少網友提出,『一提到小洋樓就會讓人想到「租界」這個詞,會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怎樣調整這種心態?』針對讀者的問題,本報記者結合自身采訪經歷,一一做出誠懇交流。訪談中,本報記者還就『天津小洋樓』系列報道的模式、特點、後期計劃等問題進行了詳細解答。實習生許天
反 饋
范權診所
實為家宅後屋
昨天本報刊登了讀者馮先生提供的線索,稱范權除在睦南道開設診所之外,還曾在桂林路開設診所。
與范權家世交的趙克明大夫(神經外科專家趙以成長子)打來電話解釋,馮先生提到的這處范權診所,其實就是常德道24號范權舊居的後門。范權舊居位於常德道與桂林路交口,正門開在常德道上,樓前有花園,但只供家人和親友出入,對病人不開放。范權將後門車庫臨近的房屋闢為診室,而就診的病人只能從桂林路一側的胡同進入,走『後門』就診。
佟氏家族原為漢族
本報4月27日(第77期)『天津小洋樓』刊發《常德道64號佟兆元:外交高手避居天津》中提到『佟氏是滿族』。讀者肖明舒認為,佟氏是滿族的說法並不准確。根據《明實錄》的記載,開原佟姓事跡甚多,如天順、成化年代之佟昱,官至開原三萬衛的指揮僉事,是為邊防之要職。許多專家根據明清史料多方考證確認佟氏本系漢族,明末有佟養性降清,成為當時的大案。
因此,應該表述為『佟氏早先為漢人,明末歸附滿族,之後成為滿族大姓』。記者馬櫻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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