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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有一個人特別愛面子,家裡很窮,卻愛炫耀。他總愛拿塊豬油抹嘴,然後到外面跟別人說吃了什麼好東西。有一天,他正在家門口跟人家擺譜,他兒子從家裡慌慌張張跑出來對他說:『爸爸,不好了,貓把你抹嘴的油偷走了!』此人急問:『你娘怎麼不追?』兒子答:『娘的褲子不是你穿著嗎?』
這是一個老笑話,現在愛炫耀的人已經不拿吃說事了。現代版的『豬油』故事,是攢上幾個月工資,去專賣店買一件LV類的服飾或包,然後穿戴著去擠公交車。這樣的故事並不是江湖傳說,在中國工薪階層中已成為一種普遍現象。如果不是虛榮心作祟,誰會買這麼貴的『豬油』去抹自己的臉面。
這種『面子消費』,被法國哲學家鮑德裡亞稱之為『符號消費』,就是追逐商品的符號價值的消費。這種『符號消費』動力,這兩年在我國突然強勁起來。報道說,世界奢侈品消費前三名國家分別為日本、中國和美國。中國奢侈品消費已佔全球市場的25%,首超美國成世界第二大奢侈品消費國。
這種『亞軍』地位,很激發了一些人的自豪感:中國人有錢了,走到哪兒都覺得腰杆兒粗壯。但也有不少人看出了問題,就是許多人的奢侈品消費是與生活品質失衡的,過度的超乎現實能力的炫耀消費,暴露了一些人的修養品質問題。有人鄙視地說:『一個女人,得意洋洋地手拿LV的包,不管真的假的,這個人基本上就不可交了。女朋友做不得,更娶不得,談情說愛就更要免了。當然,有例外,那就是,這個女人真的就是有錢。』這種觀點應該有它的道理。有的人甚至嘲諷地說:『路易·威登是商業文化中一顆丑陋的大金牙。』
金子本身也許是好看的,但你把它弄到牙上閃閃發光,就是一件丟丑的事,起碼在今天是如此。奢侈品也是如此,它本身可能是美的,但是如果你是為了虛榮而奢侈地使用它就是丑陋的了。
過去一窮二白,提倡節約。而今生活寬裕,我們應該賦予節約新的理念。現在講節約,就是講合理消費,該花的錢要花,不該花的錢就不花。要根據自身的經濟條件,合理安排支出比例。一個人花錢,與自己的生活品質不相協調,不成比例,就是浪費。因而,奢侈也是一個相對概念。比如今天大部分人的許多消費,在過去看來就是一種奢侈;而今天的許多奢侈品消費,在富人那裡,正適合他們的消費能力。所以,我們並不反對富人的奢侈消費。富人們有錢,就讓他們為拉動經濟多做一些貢獻吧。我們鄙視的是那種非理性的過度消費。
奢侈品在中低收入人群中的旺銷,說明這個人群中有虛榮心的人正在增多,他們互相攀比,在奢侈品市場推波助瀾。也正因奢侈的俗化,使社會過度寬容了虛榮心的泛濫。當一些人為我們的奢侈品消費態勢而自豪的時候,腦子應當清楚,支橕這種消費地位的,除了錢,還有那塊抹嘴的『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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