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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新聞報》的臥底記者馬紮曝出斯諾克高人希金斯的賭球丑聞後,很多人最感興趣的是,這臥底是怎麼當的,能乾出這麼牛的事兒?據說他的真面目連同事都不知道,因為他上班時就化著裝,整天不出去采訪,只打電話,收集名人見不得人的信息。一旦他動身,就有名人要倒霉了。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只靠電話生活的記者,總是得獎不斷,名聲在外。
媒體總給人神秘感,許多人想知道記者怎樣工作,最近連續出了幾本寫媒體的書,有一本《記者圈》,一本《記者不寫新聞》,一個是寫記者生活的小說,一個是行內人的評論與獨白,述說對現實的思考,還有一本則屬於紀實類型,名叫《暗訪十年》,這幾本讀下來,記者怎麼工作,就一目了然了。
最好看的,還是李?傻的《暗訪十年》,寫的是除了戰地記者外這個行當裡最危險的領域:臥底暗訪。好記者是好臥底,不經歷如此鍛煉,很難成大氣候。
和《世界新聞報》的臥底一樣,李?傻的身份至今都很神秘,連圈裡都不大清楚,只知道在南方一家媒體上班,做暗訪很多年了。他和《世界新聞報》的臥底又不太一樣,因為他不盯名人,只盯著邊緣和底層的群落。
乞丐、妓女、酒托、血奴、代孕者,是躲在社會角落裡的群體,公眾對他們的生活有耳聞,有想象,但從來得不到真相。
如果不看李?傻的暗訪,不會了解在這些群體背後存在的黑社會式的盤剝、壓榨與血腥,當人們以同情去看待其中一些人時,暗訪的親歷會告訴你,他們恰恰最不值得同情。
平民社會也有丑聞。很難想象與你的生活咫尺之處,就有一種暗無天日的生活。當你開車停在路口等紅燈時,總有乞丐會來討錢。隔著一層玻璃窗,隔著一條生死線,窗內是過著正常生活的你,窗外是等級森嚴統治下的乞丐,被打手盯著、只能在一定地盤混,像老鼠一樣生活,有時被殺害都無人問津。
灰色——或者黑色社會,遠不像我們想象得那樣簡單,正因如此,暗訪記者面臨的只有血色,而沒有浪漫。你能否設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李?傻胸口總揣著一把菜刀以防不測,面對著十萬塊錢換一條命的『追殺令』——當人們感嘆《世界新聞報》那樣的臥底所經歷的傳奇時,有多少人意識到,他們是時刻處在生死邊緣?據說馬紮之所以這麼多年都安然無恙,是因為他在上流社會的關系一直在保護他,假如沒有這些,他的下場會怎樣?
傳奇,寫給你們看的時候,背後總有你們體驗不到的危險。
本報記者張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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