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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的春天,徐志摩在英國倫敦留學,恰逢林徽因的父親林長民來英國講演。徐志摩在林長民的住處邂逅纔貌雙全的林徽因,驚為天人。在他眼中,林徽因有著脫俗的美貌,又具備與年齡不相稱的廣博見識和活躍思想,與他以往見到的傳統女子截然不同。他們漫步於美麗的康橋,暢談文學藝術,年少的林徽因對他纔華的崇敬之情被他誤讀為一種愛的暗示。然而,他的熱烈追求卻讓她惶恐無措,她只當他是朋友,是師長。真實的她並非徐志摩想象的那樣,她理智、冷靜,而且傳統、保守。但徐志摩對林徽因的感覺卻不曾改變,在詩裡,他將她比作『永遠照徹』他心底的『不夜明珠』,這美好的形象一直伴他到罹難的一刻。
讓徐志摩難以自拔的正是心理學中的『首因效應』,也稱『第一印象效應』。心理學研究發現,與一個人初次會面,45秒鍾內就能產生第一印象。第一印象在對方的頭腦中會形成並佔據主導地位,作用強,持續時間長,難以改變,這就是首因效應。不過,首因效應並不完全可靠,甚至還可能會出現大的差錯。但絕大多數人還是會下意識地跟著『首因效應』的感覺走。林徽因給徐志摩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正如他在詩中所寫:『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我是在夢中,在夢的輕波裡依洄。』或許他本就知道那份初遇的感覺並不真實,卻依然甘願沈溺其中。可見『首因效應』的作用之大。
『首因效應』的作用大小還和個體社會經驗、社交經驗的豐富程度相關。如果一個人的社會經歷豐富、社會閱歷深厚、社會知識充實,就能將首因效應的作用控制在最低限度。然而,當23歲的徐志摩遇上16歲的林徽因,年輕氣盛的他或許還沒有足夠豐富的閱歷和經驗來控制首因效應的影響,反倒是他的理想化與真性情讓這份影響不減反增。
忽然想到,最能詮釋首因效應的當數徐志摩的那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寥寥數字,似一抹久遠的芳香揮之不去。一個首因效應,種下了他愛情的痛苦,卻也成就了其詩作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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