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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王惠芬老人回來,我一直被一個細節感動著。
她是《歌唱祖國》的作者王莘的夫人。王莘因病於1982年右半身癱瘓,一切活動都坐在輪椅上。這時,王惠芬也久病在身,三處髒器癌癥手術幾乎把她的腹腔掏空。她卻全然不顧自己,做了王莘的雙腿,丈夫走到哪兒,她就把丈夫推到哪兒。在指揮大家演唱時,王莘只能用左手打拍節,站在他身邊的妻子毅然地舉起自己的右手,與他合拍同一首歌,動作協調的就像出自同一雙手。在場的演員與觀眾,無不為這一感人至深的場景所動容。
三年前,王莘仙逝。再上臺演出時,王惠芬纔左右手開弓進行指揮。每當這時,她認為自己的左手就是丈夫的,她不過是替丈夫舉起來,與自己的右手一起指揮。老人說,戰爭年代他們這對戰友是自由戀愛,過於內斂的他們從沒有向對方吐露過一個『愛』字;當年王莘想專門為她作一首歌,她也給拒絕了。
再華美的語言與聲音,在融會著真情的行為面前也顯得蒼白無力。兩位老人,即是用你的左手與我的右手,共同演繹了人世間最深刻的愛的浪漫。同時,也用多半個世紀的恩愛,譜寫了一曲鶼鰈情深的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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