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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希臘主權債務危機效應的衝擊下,歐元區穩定受到威脅,歐盟等機構要求成員國加大削減財政赤字力度,西班牙政府出臺了『額外』措施,在幾個月前提出削減500億歐元緊縮預算案的基礎上,又計劃在今明兩年再削減開支150億歐元。新方案的最大特點是,對涉及民生的社會項目『動刀』,如降低公務員薪金、凍結部分養老金、取消對新生兒補貼、削減公共醫療體系對藥品的補貼等。
這服『猛藥』引發社會震蕩。工會組織表示強烈反對,各地出現公眾抗議浪潮。反對黨嚴辭批評。西班牙議會日前就財政緊縮方案進行投票,結果僅以一票的微弱優勢過關。當地媒體驚呼:這是議會史上『最關鍵和最驚險』的一票。之所以『驚險』,是因為這一票之優勢,不僅挽救了政府的方案,還避免了政府解體的危險和歐元區發生更大的震蕩。
上世紀90年代中期起,西班牙經濟曾連續十多年保持增長,年均增速超過3%,成為歐盟的『領頭羊』。受國際金融危機衝擊,西班牙經濟深陷衰退的泥潭,曾經的『領頭羊』如今成了歐盟經濟復蘇的拖累。在首都馬德裡,許多店鋪關門停業,貼著『歇業清倉』、『出售轉讓』等布告的店鋪隨處可見,給人一種淒涼感。宏觀層面也印證了經濟的艱難。2009年西班牙經濟下滑3.6%,今年仍為收縮態勢;失業隊伍膨脹,失業率超過20%,為歐元區之最。
歷經十多年增長之後,西班牙經濟積累了一系列嚴重的問題:經濟結構失衡,過分依賴『磚頭業』(即房地產);佔全國銀行體系經營活動近半壁江山的儲蓄銀行大多處境艱難;低出生率和人口日益老齡化以及高失業率,使以醫療、養老為支柱的社會保障體系的可持續性面臨嚴峻挑戰;社會福利開支不斷膨脹,勞動力成本高企,經濟競爭力削弱;勞動市場僵化,創造就業艱難,失業率居高不下,等等。這些問題成為西班牙經濟恢復增長的現實羈絆和潛在威脅。
減支增稅壓赤字,是一把雙刃劍,將拖累經濟增長。西班牙政府已經調低了早先制訂的增長目標。西班牙央行行長奧多涅斯認為,必須進行結構改革纔能恢復經濟增長。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也認為,西班牙亟須對經濟進行『廣泛和深入』的改革。西班牙政府以及企業界、工會、學術界也都認為,壓縮赤字、鞏固財政是重要的,但要恢復增長和創造就業,僅此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調整經濟結構,深入進行改革。
西班牙政府已著手解決上述問題。比如,更加強調科技和創新的重要性,以發展新能源、電動車等為重點促進新技術開發和創新;社會各方正就勞動市場改革進行協商,爭取盡快取得進展;儲蓄銀行合並重組正在努力推進;政府提出將退休年齡從65歲延遲至67歲的方案,推進公共福利體制的改革,等等。
盡管各方對調整結構、推進改革的大方向有共識,但因調整和改革涉及不同階層利益,以及受到以黨派利益為中心的西方政黨制度的掣肘,西班牙的改革之路必定是艱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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