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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樓9樓的小露臺上每天都會出現一只挺名貴的貓,它在那幾尺見方的平臺上來回溜達,顯得歡快而悠閑。過一會兒它家主人就開窗把它抱回去,好像每天給它放風一樣。我不知道這只貓是不是羡慕它住在外面的同伴——它們幕天席地,自由奔跑,想追求哪只貓就追求哪只貓,想上哪棵樹就上哪棵樹——如果排除就餐方面的困難,這簡直是幸福生活的極限了。
如果夜晚出來,會發現小區裡的確是動物的天下。遛狗的人們在樹林的空地交流育狗經驗,那些精力旺盛的金毛、京巴、薩摩就在草地上來回追逐叫喊,像是馬戲團的後臺一樣熱鬧。我看見過一只松鼠穿過草地跑到另一棵樹上,還見過一只刺蝟磨磨蹭蹭地在灌木叢裡行進,可惜我沒有太多的嬉戲時間,否則我一定拿本《昆蟲記》在樹林裡尋蟲,正好慶祝我那相當掉鏈子的『六一』兒童節。我在池塘聽聽青蛙的鳴叫,也能想起松尾芭蕉寫的那首著名俳句:『青蛙躍入古池中』……我扯遠了。
還是說說貓吧。我老婆最愛貓,可惜因為懷孕養不了,我們的後備廂常年備著貓糧,有機會就在路邊放一些喂貓。我的一個朋友更有力度,她常常收養小區裡的流浪貓,然後帶到診所裡去做絕育手術,起碼降低了小區裡的野貓們的出生率。
我估算了一下,小區裡大概有幾百只野貓,它們從躲藏的樹叢裡突然躥出來從你身邊跑過,或者站在高高院牆上帶著某種思想的范兒俯視著你,或者就蹲在路邊衝你喵喵叫。它們像是這個偌大空間裡的游動符號,似乎總在提醒著你,這個小區裡不光只有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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