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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對誰來說,離開自己溫暖舒適的家,前往一片完全陌生而新奇的土地,熟悉那裡的環境,結識那裡的人民,了解那裡的文化,都將是一個異常艱難的過程。南非作家迪·裡希克將此稱為『文化震撼』。當我踏上南非的土地時,我知道我的文化震撼之旅也隨之開始了。
南非當地時間6月4日清晨7:30,我所乘坐的飛機緩緩降落在約翰內斯堡的奧利弗·坦博國際機場。在南非,各類大小機場包括軍用機場和一些私人機場數量驚人地達到了700多個,但奧利弗·坦博國際機場是唯一一座以特殊名字命名的機場。
1994年,解除種族隔離制度的南非政府決定,不再用政客的名字來命名機場,因此以前首相名字命名的揚·斯穆茨機場正式更名為約翰內斯堡國際機場。但到了2006年,約翰內斯堡國際機場又更名為奧利弗·坦博國際機場,南非人在以這樣一種方式來紀念這位反抗種族隔離制度的政治先驅。
走出艙門,我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之前在萬米高空俯矙約堡,漫無邊際的土黃色很容易讓你想到這是一片荒涼蒼茫的大地,但現在眼前漂亮的超現代航站樓,郁郁蔥蔥的綠色植被,以及一張張溫馨甜蜜的黑色笑臉,瞬間打消了此前我對南非的所有感性判斷——這是一個需要我們用更多時間了解的神秘國家。
在海關口,我又見到了來自不同國家的記者,他們的識別標志很簡單:手中提的筆記本電腦,還有肩上背的攝影器材。距離世界杯開幕還有幾天,但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們已經大規模入境,我知道,在四年一屆的世界杯盛宴真正到來之前,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記者們都希望利用最後一段時間,在這堆熱火中再添上一把旺柴。
走出機場乘車進入市裡的途中,我注意到約堡主乾道的兩旁已經高高掛起世界杯32個參賽國的國旗,而從身邊經過的當地小汽車也無一例外地插上了南非國旗。雖然本屆世界杯上南非組委會的組織籌備工作頗受海外媒體指責,而南非隊也並非熱門球隊,但熱情好客的南非球迷依然以最真誠美好的笑容迎接五洲游客,你不得不對他們多了許多敬意與感激。
在前往南非之前,安全問題已經被報社領導們強調過不知多少遍,這個犯罪率超高的國家似乎已經讓人望而卻步。在約堡的市區裡,我沒法不注意到每棟房屋都被高高的電網包圍著,精鋼制作的大門和顯眼的『有武裝守護』警示標志,似乎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這座光鮮的城市下,同樣有黑色的暗流在湧動。導游王先生說,南非是一個被嚴重『妖魔化』的國家,但危險也確實存在,『只是因為南非貧富差距巨大,而且法律中沒有規定死刑,最致命的是,這裡擁有武器已經合法化。』
精致、美麗和震撼,煩惱、困難和危險,就在這種近乎歇斯底裡的矛盾心理衝撞中,我的南非世界杯開場哨已經正式吹響了。
本版撰文特派記者曾昭翔
(新報約翰內斯堡6月5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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