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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惠州市龍門縣1100多名各級領導乾部現場練習『廉潔自律保健操』,以自問自答的方式回答心靈的拷問。在7月18日的啟動儀式上,惠州市委常委、紀委書記李松說:『世界上最難管的人是自己,管好自己靠自律,不能僅僅依賴他律。』(《羊城晚報》7月19日)
上千人集中起來現場練習『廉潔自律保健操』,為的是在思想源頭上做好自我防范腐敗的准備。對此,筆者想說,什麼時候我們的防范腐敗准備工作,能夠從個體的思想約束層面,上昇到普遍的權力制約層面,防腐反腐工作也就真正讓人放心了。
當前,我們很多地方的防腐工作,往往停留在刺激思想、觸動心靈之上,廉政短信、清廉家書、配偶反腐、參觀監獄……莫不如此。這種不斷奉勸領導乾部不要亂收錢的做法,總是伴隨著公眾稱之為作秀的質疑聲。究其原因,在於這類做法的『表演意義』大於實質意義——除了告訴外界自己已經做了防腐工作外,餘下的一切都屬於想象空間范疇內的東西。
不消說,『廉潔操』並不比組織參觀監獄之類的做法更高明,它依然是一場『初級防腐秀』。這是因為,這類做法沒有觸及更深層次的問題——在防腐工作上,我們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領導乾部的自身思想問題這麼簡單,而是權力的使用不規范、不透明,加之監督不到位,導致了腐敗的成本太低,最終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於是出現了前腐後繼的現象。
在古代,文官大抵都是讀聖賢書長大的,而且是讀聖賢書之中的佼佼者,可以說,他們都做了十多年甚至數十年的『廉潔自律保健操』,可是,他們中清官固然有,貪官也不少,聖賢書能解決這個問題麼?在貪腐成風的明清兩代,沒有人把問題歸結為官員讀聖賢書太少,大家只會說,這是當年權力失控、制衡失卻、整肅不當所致。
道理是明擺著的,有人給官員送錢,這不僅僅是官員收還是不收的問題,更是人家為何要給官員送錢的問題。這中間的奧妙,防腐反腐的機構和人員恐怕並非不懂,但他們的措施,卻總是不願意從實質上把權力關進籠子裡,而是不斷一幕幕上演自己試圖把個體的思想裝進籠子裡,這當然就是在做給別人看了。
該做『廉潔操』的,主要是權力而非個人。有關方面好好設計一套『權力廉潔操』,切實推行開來,比任何『初級防腐秀』都強。(李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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