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長沙路69號
石敬亭舊居
特點:磚木結構三層西式樓房。平頂出檐,牆體水泥飾面,入口前設高石階,兩側由石柱承托弧形水泥陽臺,風格新穎別致。
石敬亭
(1884-1969)字筱山,也作筱珊。山東省利津縣人。幼承家教,初入利津縣東津學堂,後考入東北武備學堂。1911年參加灤州起義。歷任綏遠第十六混成旅參謀官、營、團長、國民一軍整編第四混成旅中將旅長、第五師師長、第五軍軍長兼西北陸軍乾部學校校長、山東省政府委員、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等職。解放戰爭末期,石敬亭由重慶去臺灣,被聘任國民黨『總統府』國策顧問。
從資料記載來看,石敬亭在天津生活的時間並不長。1930年,馮玉祥聯合閻錫山反蔣,『中原大戰』爆發。在這次混戰中,石敬亭任馮玉祥部的後方總司令。由於蔣介石對馮部的分化瓦解,使馮玉祥遭到慘敗。馮玉祥被迫隱居山西汾陽,石敬亭則回到京津,隱居了兩年時間。
兩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天津的歲月在石敬亭個人的記憶中並沒有留下太多深刻的印象,同樣天津地方史資料上也幾乎忘卻了這個人。然而,縱觀石的一生,天津的蟄伏對於他一生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因為正是從這裡,他與馮玉祥一起謀劃著抗日救國大計;也正是從這裡揭開了他一生最感到自豪的年代。
『社會大學』
畢業的『野士』
石敬亭雖然出生在一個農民家庭,但其家境並非貧困清苦,因其祖父石雲峰是一個執教三十餘年的私塾先生,故也可謂書香之家。石敬亭是家中長子,父母對他抱有很大希望。八歲開始,石敬亭隨祖父讀私塾,一年後入東津學堂學習,畢業於利津縣立師范。
石敬亭的青年時代,正處於清末民初的政治動蕩時期。他原本可以像祖父那樣當一個老師教書育人,但心懷民族大義的石敬亭希望自己投身到更直接的時代革命中去,於是他『因感於清政府腐敗,立志救國,決定投筆從戎』。石敬亭在山東的新軍第五鎮當兵,後隨隊開到新民府,編入第一混成協。協統王化東是一位學識豐富、精明乾練的將領,他訓練部隊非常嚴格,並且特別注重培養乾部。王化東成立了軍官講堂,除下級軍官以外,還吸收一部分有文化的士兵參加學習。而石敬亭則有幸成為了參加學習的普通士兵之一。在這樣連續三年的學習後,石敬亭學習成績始終名列前茅,其軍事素養具備了一般軍官學校畢業的水平。在這個學習班當中,與石敬亭同學的有馮玉祥、鄭金聲、張之江、鹿鍾麟等人。從這時候起,石敬亭就和馮玉祥等建立了友誼。
晚年石敬亭曾經回憶這段學習經歷,他說:『我們部隊中,有些人是大學畢業的,有些人是留過學的,有些人還得過博士、碩士、學士等項學位。我沒有上過正式學校,可以算是「社會大學」畢業的。社會大學的四大教程是艱、難、困、苦,艱難困苦備嘗之日,就是「社會大學」畢業之時,我給自己封了—個學位,叫做「野士」。』
他是『西北軍』的總教官
1917年,馮玉祥為培訓團以下軍官和士兵,提高部隊的軍事素質,在常德鎮成立軍事教導團,舉辦軍訓班,三月一期。當時的軍事訓練和教育均由石敬亭主管。1925年夏天,因為『五卅』慘案之後,青年學生紛紛要求投筆從戎,馮玉祥利用這個機會招考了600多名學生,在張家口設立了西北陸軍乾部學校。其間,石敬亭曾兼任西北陸軍乾部學校校長。
據石的學生回憶,石敬亭對軍事教育極感興趣,每天都親自到操場和講堂檢查,夜晚還要到各隊點名,並和學生談話。每天上午出操時,他都到各隊察看教練情況,並在收操前半小時左右,把學生集合起來,由他對教練情況進行評講,有時親自做示范動作,並進行精神教育,深受學生們的歡迎。石敬亭告誡學生,『軍人須有忍人之所不能忍,耐人之所不能耐的精神。在大風大雨大雪中能站穩的人,纔是真能救國的人。在被人打掉了牙時,要連血吞下去。』
石敬亭練兵,特別注意關心士兵的生活,其次纔是訓練。有一次他在閱兵場對士兵講話,突然發口令叫第一列向前三步定,架槍,坐下,脫鞋襪,令士兵蹺起腳來。只見每個士兵的雙腳漆黑,似乎很長時間沒洗過腳。他馬上對部隊長官說:『拿破侖曾說道,軍人宗旨在戰斗,戰斗之勝在腳。你們士兵的腳,你看到了嗎?這樣的腳能打勝仗嗎?』又一次在陝西耀縣看某師的營對抗演習,演習結束後,石敬亭說:『你們戰斗中缺點是很多的,在這種激烈的戰斗中,能沒傷亡嗎?我怎麼沒看到一副擔架出動,衛生隊在做什麼?』
馮玉祥對石敬亭的練兵方法頗為賞識,在《我的生活》一書中,馮玉祥稱贊石敬亭:『我停兵浦口時,徐廷榮介紹他來我處。歷任差遣和教導團教官,學生無不敬愛。其人肝膽義氣、勤勉惕厲。對主官真心實意,對同僚上和下睦,言動有准則,事事有計劃,國民軍訓練教育之事,他負責最多,出力最大,功勛是不可泯滅的』。
天津石宅醞釀抗日同盟軍
擔任西北陸軍乾部學校校長期間,石敬亭訓練他的隊伍苦練『大刀』戰術,士兵個個勇敢堅毅,視死如歸。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侵略者對華北平律一帶不斷挑釁。這時,石敬亭當年苦練『大刀』戰術的所屬步兵,屢挫日偽敵寇,威震華北。
l933年5月,馮玉祥先生在中國共產黨的協助下,組成了察綏抗日同盟軍,馮玉祥任總司令,吉鴻昌任北路前敵總指揮,石敬亭先任南路總指揮,後任總參謀長。在全國人民的同情和支持下,抗擊進犯察哈爾省的日偽軍。抗日同盟軍經過兩個月的浴血奮戰,奪回了康保、寶昌、多倫、沽源四縣,沈重地打擊了日本侵略者。有知情人回憶,當初謀劃此事的時候,就是以石敬亭天津家中為會議地點,參與者有鹿鍾麟、李德全(馮玉祥夫人)等人。
石敬亭對愛國學生抱有同情心,1935年初,石敬亭曾受馮玉祥派遣,兩次由南京赴北平要求釋放一二·九運動中被捕的愛國學生。1937年2月,石敬亭在國民黨召開的五屆三中全會上,同宋慶齡、何香凝、馮玉祥等十四名國民黨左派中央執行委員和監察委員一起提出了恢復孫中山先生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實行國共合作的提案。
改革失敗的總參謀長
石敬亭在軍隊管理方面很有天賦,他正直甚至有些清高自負的性格,卻讓他那些行伍出身的同僚們感到反感。
北伐戰爭後,南京國民政府召開編遣會議,馮玉祥委派石敬亭為第二編遣區主任,主持編遣工作。這是一個得罪人的活兒,按編遣會議決定,第二集團軍當時有40萬人左右,需要遣散一半以上。特別是師長、旅長等高級將領的去留問題,最為棘手。馮玉祥想利用這次編遣,提拔一部分學生出身的軍官,以便逐漸改變高級將領的素質。
石敬亭極力贊成馮玉祥的主張。在進行編遣時,馮玉祥想以韓復?部為突破口,就把韓昇為河南省政府主席,原第二十師師長一職由保定軍校出身的李興中接任。然而這一舉措,立刻招致眾將官非議。不僅韓復?個人不滿,認為是削去了他的兵權;其他行伍出身的將領,也都對石敬亭表示不滿,認為是他在馮玉祥面前獻計進言,企圖奪取軍隊的控制權。後來韓復?、石友三等叛馮投蔣時,都把反對石敬亭作為一個借口。韓、石叛變之後,馮玉祥軍中有些人也認為石敬亭對馮部的團結起了破壞作用。石敬亭有口難辯,從此他辭去了總參謀長職務,對軍隊改革的事情再也不提任何意見。
抗日戰爭期間,石敬亭擔任軍事委員會軍風紀視察團第二團的主任委員,到各戰區巡查軍風紀。此時的石敬亭已經不像年輕時那麼不懂得變通了,在談到他的視察工作時,他說很不好辦,因為蔣介石的嫡系部隊,他不敢管,對雜牌部隊,他不忍管,只好在發現問題時,向部隊長提出來,聽不聽由他們。業餘生活裡,他開始打麻將,有時也吸鴉片。他自我解嘲說:『我白天向部隊講話,滿口仁義道德,晚上又賭又吸,過的是半日聖賢、半日禽獸的生活。』此中無奈和失落,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解放戰爭末期,石敬亭被脅迫乘飛機到了臺灣。平日裡,他除了和老朋友孫連仲、馮治安、劉汝明等時有來往外,很少參加其他活動。1969年,石敬亭病逝於臺北,終年84歲。專家支持金彭育撰文記者馬櫻健攝影記者趙建偉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